苏河一顿,面上表情不变,瞧着是没有因为威后的话而伤心。
其实自齐盛之后,金羽和日桥都不愿理会威后,唯独苏河经常来此,像是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不管威后是否冷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改变。
此刻听威后如此说,苏河笑道:“因为你总是不高兴,所以我想说些有趣的事给你听。”
威后冷淡道:“我不觉得这世间有什么事是值得高兴的。”
苏河不以为意,掰着手指道:“有啊,如今能带着山河镜四处去玩,能守着金羽和日桥过日子,可以仗着虚泽性子好撒娇耍泼,没事还能跟岳水他们斗一斗,”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颜,“无事还可以来看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许是没想到苏河说的人里还有自己,威后侧过脸,将半张脸埋入白猫的身体,想了想,冷声道:“你也开心不了多久。”
苏河不解:“为何?”
威后没有细说,只道:“有些话我说不了,所以你就乐吧,等到之后你变得跟我一样,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剩不下,你就知道这世间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了。”
苏河眼睛转了一圈,头脑灵活的人立刻想到:“母君是在说……我们会像你们一样,为了争夺天主位而打起来,最后闹得你死我亡,什么也没剩下?”
威后没吭声,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苏河却不认同,只笑着道:“不可能的,我们的感情好着呢,打不起来的。”
威后眼带嘲讽,懒得去说。
这时门外的侍从走了进来,说是海洲来人请威后去重檐那里。
如今变相被囚禁的威后自是只能前往。
苏河见她要走,也起了离去的心思。
苏河站起身,又听威后道:“人心难懂,谁好谁坏不能只看表面,害人之心是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也不能没有。”
苏河诧异地扭过头,可每当苏河看向威后时,威后都会扭过头不对上苏河的眼睛。
此刻殿中抱着猫的女人已经将猫放了下去。
她的脸色最近一直不好看,红衣衬得整个人更显憔悴。
威后说:“虚泽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你最好离虚泽远一些,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总往人家海洲那边靠。”
闻言苏河眸光微闪,轻声说:“母君这是在关心我?”
“不是。”威后否认。
“我很开心。”苏河笑答。
威后因为这一句话闭上了嘴巴。
随后苏河回到了宁州,站在廊下想了许久,瞧见远远而来的金羽,朝着兄长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