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防蚊虫吧?”章雅悠问。
房翊不搭理,眼皮都没抬,道:“你有招数尽管使来。”
“小悠儿!”
“舅舅!”
章雅悠眼泪一下子出来了,长孙靖是上一世最疼她的人之一,为人真性情,可惜,正因为真性情而得罪了人,遭人陷害,死得很惨,长孙家嫌他丢人,又没有子嗣,祖坟都不肯让他进,淮南伯夫人刁钻蛮横,怕她连累侯府硬是不肯让她过来拜祭,她都没有机会送长孙靖最后一程。
“哟,这是怎么了?小悠儿不哭,舅舅看看,都是大姑娘了,还哭鼻子。来,舅舅接着,这一串串的小泪珠哦,都是金珠串,值钱得很。”长孙靖哄着她。
章雅悠破涕为笑,道:“想舅舅了嘛!舅舅许久不来看我,心里想得紧,这才到庄子里来的。”
长孙靖笑道:“你这个小丫头,我没白疼。这次舅舅给你带好东西了。”
“季佐,你何时到的?”长孙靖这才注意到房翊。
房翊道:“早你片刻。”
二人看起来很熟络,以至于常见的客套都省略了。
章雅悠笑道:“舅舅认识?”
长孙靖笑道:“名满天下的房四郎,何人不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长安的四大公子之首,房翊。哦,对了,他是你们老太太的远方侄子,算起来,你该叫他一声表叔。是我好兄弟,我半月前给他送信,邀请他到庄子里喝酒聊天,这不,桂花酿要出来了吗?”
“嗯?”想不到上一世只匆匆见过房翊一面,这辈子却成了远亲,莫名多了一个叔叔。
虽是远亲,但这无端端长了一辈,章雅悠觉得牙疼,应该是大仇难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