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回到武陵侯府,见了房翊,道:“我要走了。临走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问你一句话。”
房翊道:“我知道你拜托的是何事,你哥哥的事情我已经命人去处理了,皮肉之苦少不了,但是,性命无忧,你不必担心。”
章雅悠道:“多谢叔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想问你:你是站在肃王这边,还是支持太子?”
“若是两者都不是呢。”房翊淡淡道,“你和我说过,孤臣没有善终的。我不想做孤臣。”
章雅悠对房翊对视了半天,他虽未说,但她读懂了。
“那你就去搅一番朝堂的风雨吧,不必为我担心。还有一句话,若是你遇见了心仪的姑娘,也不必等我。”章雅悠道。
房翊笑了:“那你是不是想听我说一句,若是你遇见心仪的男子,也不必等我?”
章雅悠笑道:“你想多了,我若是喜欢上了别人,你说不说这句话,都拦不住我。”
她俯下身子,在房翊额头亲了一下,深情地望着他:“你我各自珍重。以后不用花心思往辽阳送东西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她在他枕头底下塞了一样东西,道:“这是除夕当天我在辽阳城的一座庙里求的平安符。说来也奇怪,辽阳那般破败,了无生气,但是,这个庙宇却没有遭受战乱,依然香火很盛,听说很灵验。就是冲着这份灵验,我捐了十两银子。”
她自嘲笑了笑:“想我堂堂一个郡主,以前买支笔都要几十几百两,如今十两银子已经算是大手笔了。”
“不知道为什么,离别在即,总有很多废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絮絮叨叨的,你别见怪。”章雅悠眼圈微微发红。
“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有时又恨你。我原本可以远走高飞的,我说的是我的心,但是,每当我想走的时候,你又通过种种方式把我拉回来。你不在我身边,但是,你总能把你的影响带到我身边,像是在我的生活里打上了你的烙印。我是风筝,线一直在你手里。”章雅悠道。
“乖,你长大了,所以,有点多愁善感,其实,我一直是跟着你走的。”房翊轻声道。
章雅悠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正煽情呢,他却用一句“多愁善感”来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