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诵颤抖着手写了一个名字,正要写第二个,章雅悠道:“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做不但可能害了他们的性命,也可能害了你自己的性命。”
李诵大惊。
章雅悠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想构陷他人,借此破坏大胤的朝堂根基,他就是重罪!
“微臣已安排人带着天恩县公去夸街了。”容绮道。
章雅悠道:“听闻帝君已经把田英召回来了,这件事交给他吧。”
如果李诵还有党羽,放出李诵,虽然冒险但放长线钓大鱼;如果李诵已无人可用,那么,用一个手下败将去收买人心,她也不亏。
容绮犹豫了片刻,道:“陛下,还有一件事,微臣想与您说。”
章雅悠道:“你说,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容绮道:“这是微臣兄长让我交给陛下的信,他说,陛下如今已肃清朝堂,天下即将安定,身边又有能臣良将,陛下的英明仁爱也渐渐获得天下人的认可,他想退隐江湖,他还是喜欢江湖之远的生活。”
章雅悠力挽狂澜、扫清障碍的踌躇满志在听到这番话时瞬间分崩离析。
容绥也走了吗?
她都没来得及去送送他,当面和他说一声谢谢。
她微颤的手接过那封信,道:“容绮,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她似乎成了“飞鸟尽良弓藏”、“兔死狗烹”的人,这些与她并肩作战的人都要离开了吗?
“陛下,容绥说,他信你是个明君,是离去纯粹是自己的想法。”容绮退出之前,说了这样一句话,“您不必伤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容绥本就是江湖之人。”
章雅悠摆摆手,道:“朕知道了。”
她坐在勤政殿的书房里睡着了,她梦见了很多人,甚至梦见了自己上一世的生活,那些人那些事都成了过眼云烟。
她甚至梦到自己登基为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