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尸体的焚烧炉，里面的温度绝不是普通能够比拟的。可那个少年，被绑在木板床上，送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口子。只有一张脸，擦得特别干净。

他也知道自己要死了，可脸上却没有惊恐，只有解脱的麻木。可即便如此，当炙热的火舌吞噬他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本能的惨叫。

“不仅是他……”老人的手一直在不停的哆嗦，“每一个，每一个送进去的，都是活着的。”

“他没有咽气，年龄也不一样。对了，为了让他们重量一样，这些骨灰还会被填充和筛选。”

“这个，他少了两段腿骨。”老人看着陆白最早画给傅昭的十九个孩子长相的资料。准确的只认出他记忆里的人。

陆白看着他手指的位置喃喃自语，“因为他比易文琢高，高出五厘米。”

“后来，这两段腿骨，加到了这个少年的骨灰里。”

陆白再看，是那个年纪最小的。他个子矮，加上五厘米，就和易文琢16岁时差不多高了。

“还有这个……”老人一点一点讲出当年他看到的真相。

而众人也从这些真相里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画面。

徐锐费尽心思，将他每一个调教失败的替身，死后重组。身高不够的家腿骨。身材不符的，就用烧成灰的粉末反复协调。

最终，他拼凑出十九瓶一模一样的死后的“易文琢”骨灰，然后把这十九瓶骨灰，当成自己独一无二的收藏品，带了回去。

“那你是怎么进去疗养院的？”

“我是装疯卖傻。”老人痛哭流涕，“原本我只是在这打工，发现这个秘密都是靠着偷看。后来我觉得我被怀疑了。”

“我就借着打更的事儿，假装这里有鬼。然后白天也装出疯了的样子。我本来和我儿子联系好了，让他们来接我，把我送到疗养院。这样就可以逃出来了。”

“可我没有想到，这里的主管直接把我送去了精神病院。这下，我就不是真的疯，也要疯了。”

“后来，我在精神病院里，一直到现在，不敢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