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东方和志已经今非昔比, 甚至来无影去无踪后, 祁嘉和就没那么惊慌了, 感觉心里安定了一些,隐隐有预感书意不会出事。

当坐在车里的祁嘉和还在纠结小米粒放在哪里才不会被震掉的时候,腾驾着煞气的同尘君已经抵达了东方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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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人的清晨,祁书意摔在楼梯口,摔得四仰八叉的, 她整个人都宛如虾米触电一样疯狂乱癫——

一会儿是狰狞脸,用同尘君熟悉的声音骂着:“这是我的身体,你给我滚啊碧池!”

一会儿是另一个陌生的、甚至带着一些怯懦的女性的声音:“求求你了,反正你也享受公主生活那么多年了,你就行行好,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让我也感受一下吧……”

祁书意果断开喷:“你有病啊,我享不享受关你屁事!”

“可是我也想要啊,这种有那么厉害的叔叔和哥哥宠爱的感觉,这种每天有花不完的钱的生活,这种总是有着漂亮精致的当季时装,毫不心软就可以买下我之前想要买却根本买不起的奢侈品包包、化妆品的生活……我也想要啊,我一直羡慕着你的,祁书意。”

“凭什么呢?凭什么你可以出生在祁家?凭什么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有?”

这个陌生的女声,说话都是柔柔弱弱的,似乎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乍一听这人说话的嗓音和温柔的语调,大概会脑补出一个纤细温柔美少女的形象。

祁书意似乎已经骂累了,只给了五个字:“药店碧莲吧!”

祁书意有三分之一的灵魂被挤出了身体,而有另一个女生的灵魂正疯狂地往她身体里挤,刚刚挤进去三分之一。

这女生的灵魂比一般人的灵魂都要更加凝实,祁书意之所以能和她僵持住,是因为那个陌生女生身后,还有一只毛茸茸的羊毛毡金毛犼,正狰狞着脸咬着她的灵魂往外扯,显然也是很辛苦了。

要不是因为她已经钻进了祁书意的身体,金毛犼怕伤到祁书意,也不必这样毫无技术含量地僵持拉锯。

“徐文心,我在学校里就一直觉得你这人挺奇葩的,总是一脸‘我穷我有理’‘我弱我有理’就算了,倒也没想到你那么内心那么恶臭!简直是臭鱼烂虾!”祁书意累得直翻白眼,心想我哥啥时候赶到啊,我他妈到时候抢不过是因为累瘫了不是要笑死人!

那个名叫徐文心的女生,严肃着脸,完全不理会被金毛犼拉扯灵魂的痛楚,也不在乎祁书意的嘲讽了,她一门心思往祁书意的身体里钻,势要抢夺祁书意的身体。

再加一把劲,再加一把劲,你可以的,徐文心加油,你可以的!

只要再加一把劲,到时候,祁书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她在内心疯狂地为自己打气。

祁书意的小叔叔,祁书意的妈妈,祁书意的哥哥,祁书意的外公,祁书意的家世背景,祁书意平时穿的漂亮时装,祁书意的奢侈品包包,祁书意那些昂贵到令人乍舌的护肤品化妆品,祁书意吃的山珍海味……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徐文心猛地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动力,疯狂抢夺,眼看着她就要成功了,便是羊毛毡制成的金毛犼都要咬穿她的灵魂,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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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现场的同尘君,见证了一场叫人匪夷所思地拉锯战——灵魂拉锯战,或者说,抢夺身体的拉锯战。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祁嘉和见到同尘君的瞬间,眼中就爆发出了剧烈的光芒,仿佛猪八戒看到嫦娥仙子下凡一样,末了,她忍不住心想:唉,我果然改不了自己见到哥哥就邀功老母鸡附体的快活劲。

还在奋力拼搏的徐文心只觉得头被什么人毫不客气地抓住了,然后,不等她挣扎和尖叫,她就被好不怜香惜玉地直接从祁书意的身体里拉出来——

“不!”徐文心绝望地尖叫出声,声音娇弱无力,仿佛是受什么欺负了一样。

然而,没有半点怜悯心的同尘君,直接将她的灵魂丢到一边,边上那虎视眈眈已久的羊毛毡玩偶见状,瞬间扑了上去,疯狂乱咬。

“呼呼呼~哥你来的正好,差点我就要被人抢了身体了。哎哟,真的是,累死我了,比跑八百米还累。”祁书意颤颤巍巍地扶着楼梯扶手都站不起来,她感觉浑身酸软无力,连说话都气喘吁吁的,还有点头昏脑涨的不适感。

同尘君没有理会那个被金毛犼咬得几欲泣血的生魂,抬手,往祁书意的眉心一点,只见一道纯粹的灵光顺着他的指尖,没入祁书意的眉心。

“睡一觉吧,今天请假不上课。”

祁书意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很困,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要上楼:“那我睡了啊哥,等我小叔叔到了你就告诉他我困了先睡了。”

“嗯,去吧。”

同尘君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才转着眼珠,将视野落到不远处灵魂都穿孔了的生魂身上:“你是谁?”

【大佬,这道题我会!她就是高文光的青梅竹马,名字叫徐文心,是传说中的顶级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