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难受得厉害,强迫自己睡了会儿,又难受醒了,浑身滚烫,人病的时候都格外脆弱,姜白也不例外。

他缩在被子里,开始数他的过错,一,睡觉不吹干头发,二,滑雪时候太浪,专往迎风坡滑,三……姜白想不起来了。

咔嚓。

这时,门那边响起细微的动静。

姜白现在当然没听见,他还在绞尽脑汁想他第三处错误,正病怏怏想着,鼻尖忽然钻进一股糯糯的米香味。

姜白肚子立即叫了。

稀饭?

他是病出幻闻,还是饿出幻闻?

姜白抬手,困难撩开被子一条缝隙,往外一瞅,暖色灯光下,顾徐将冒着热气的稀饭放到床头,手腕处还挂着写着中文的塑料袋。

顾徐听到动静,侧目一看,准确对上那双又黑又圆的眼睛,看着比平时要迟钝不少,姜白哑着声音喊:“顾徐?”

“嗯。”顾徐应了声,“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顾徐拉过凳子坐下,往外拿塑料袋里的东西,第一包是涪陵原味榨菜,第二包是涪陵脆口萝卜干,第三瓶是夹江豆腐乳。

姜白馋虫来了。

“哦。”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拉直枕头靠着,视线落在豆腐乳上就没挪开,顾徐测了下碗的温度,太烫他用纸巾包了两圈,才递给姜白,姜白接过,果不其然吃碗里是煮得糯糯的稀饭。

知道姜白没胃口吃太干的粥,顾徐特意熬得很稀,姜白低头,就着碗沿连喝好几口,还差点被呛到。

顾徐正在拧豆腐乳的盖子,见状赶紧腾手给姜白顺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没人和你抢。”

姜白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弯起唇角:“有点饿。”他刚看见了塑料袋的Logo,猜到顾徐是开车去小镇买的米和小菜,他鼻子莫名有点酸,手用力捧着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