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陆老爷子挥着拐杖打了出去,“逆子!你别忘了允墨也是你儿子,你还有没有良心?实在是枉为人父!还不带着这两个碍眼的玩意儿滚出去?!”
陆子煦在离开时还回过头看了祁羡玉一眼,目光落在他微微红肿的唇上,殷红的色泽泛着一层诱人的水光,似是一颗饱满鲜艳的樱桃,任谁看了都想去咬一口尝尝味道。
陆子煦并不怀疑是父亲调查出来情报出了岔子,他这个“弟弟”从小就有很严重的心病,与其说是洁癖,不如说是对欲望本身深恶痛绝,正常的欢爱在他眼里都是肮脏、堕落的罪孽。
说起来陆允墨会产生这种心理问题的原因很可笑。小时候陆子煦就觉得这个冷漠清高、目中无人的弟弟十分碍眼。有一次,陆子煦逮到机会就想整整他。
那个时候陆允墨的母亲尚未离世,病病歪歪躺在家里,急于离婚的陆父完全不把这位妻子放在眼里,只嫌她占着自己妻子的身份碍眼,甚至在还未离婚的情况下就带着自己初恋和大儿子堂而皇之住进了家里。
那天陆子煦的父母外出,陆允墨的母亲还卧病在床,陆子煦趁着家里佣人没注意,仗着年龄优势偷偷将陆允墨绑起来塞到衣柜里,他本打算关他几个小时再放出来,可谁知在外面玩了一圈后,陆子煦回来竟忘了这事。
偏偏陆父和他初恋两人却提前回来了,回来后,两人还急不可耐地在衣帽间里欢爱了一场。
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衣柜里,有个被胶带封住嘴巴的孩子发出细微的“呜呜”声。
一双黝黑的眼睛透过衣柜的缝隙注视着他们……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陆允墨在被人放出来后就浑身抽搐、吐个不停,被人送去了医院。
陆子煦也为此被向来疼爱他的父亲责骂了几句。
在这之后没多久,陆允墨母亲离世,他就被陆老爷子接到身边亲自抚养。
这么多年来,陆子煦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陆允墨,看到他明明拥有一切,财富、地位什么都不缺,却偏偏活得像个无欲无求的苦行僧,从不出入那些纵情享乐的场合,身边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陆子煦就忍不住夸赞当初的自己。
可是现在陆允墨不但“病”好了,就连枕边人都比自己包养的那些庸脂俗粉好看千百倍!
陆子煦只觉心里像是被毒蛇咬了,他狼狈低下头掩饰目光中的嫉恨。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是他的?
自己迟早要把他拉下来,抢走他现在有的一切!
接下来的晚宴再没什么波折,陆老爷子不知是累了还是气坏了,在陆父走了之后只坐了一会儿就回房休息去了。
在陆老爷子离开后不久,其余人也就纷纷散场了。
祁羡玉在回去时因为没有了心理负担,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从陆家出来时还兴致勃勃欣赏起山上的风景。
陆允墨见他欢快的样子,不禁回想起刚才那个缠绵悱恻的“吻”,其实祁羡玉从头至尾都没碰到他,嘴唇与他隔着一公分左右的距离,可呼吸交缠间那种若即若离感受简直像有蚂蚁在爬。
看到他伸出舌尖将自己的唇舔上一层水光时,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发烫,像是那天晚上几乎令他失控般的感觉又来了……
山中的冷风将人的神志吹得清醒了不少,陆允墨视线落在祁羡玉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吻上来?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停住了,察觉到这话有些不妥。
显得他像是在期待这件事的发生……
祁羡玉听到他前半句话,猜测他是被自己高超的演技折服了,这句话多半是:“你为什么这么牛逼”!或是,“你为什么这么厉害”!再不然就是,“你为什么这么给力”!
想到自己让男主震惊得说不出话,祁羡玉心中默默为自己稳定发挥的演技点赞,并迅速找好了理由:“哪里哪里,客气了!虽然我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没做,但我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为了能帮到老板,应对各种场面,其实私下里一直在做准备,进行练习。”
陆允墨:“……”他顿了顿,“进行练习?”
陆允墨抿了抿唇,他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难道祁羡玉之前找向宁城,不是三心二意,更不是放弃了对他的感情,而是为了“练习”?
祁羡玉点点头,说:“没错,这些都是我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努力,今天能帮到老板,我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能加工资才最好!
陆允墨沉默了一会儿,夜幕下,那双幽暗的眼眸令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