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说上几句缓和的话,李元悯暴喝一声:“究竟是谁的主意!”
院中噤声一片,众人皆心下惴惴,谁也没有瞧过广安王如此动怒的样子。
蓦地,那两个侍卫扑的一下跪了下去,为首的那个目露恳切:“殿下,猊参领忠贯日月,最是谨慎,定非是那等有意冒犯之人,其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殿下三思!”
李元悯齿冷:“所以你们这是要拂逆本王的意思了!”
侍卫忙齐齐磕头:“属下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们一个个敢得很!好!这偌大的广安王府竟是都听不得本王的话了!”
李元悯气得紧紧握住拳头,骨节发白,院内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周大武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上前:“殿下,猊参领不日便要带兵北上汇合江北大军水演,为了不耽误这桩,这仗责之刑不若暂缓几日……若真要打也等到江北归府之际,殿下看可好?”
周大武一向唯他命是从,绝无二话,此刻却也这般小心翼翼上来为地上跪着的人求饶。
李元悯竟是没想到猊烈在王府中这般被拥簇,他心里又是欣慰,又是痛苦。
欣慰的是这孩子在旁人心中的威望,欣慰这孩子这辈子终于有那么多人发自内心的护着他,痛苦的是若他不记住这次教训,徒生是非,难免毁了他这辈子所有的努力——他们的根基太浅了,在山一样高的权力面前,还不容得他们随心所欲地活着。
念起上辈子二人的惨状,他几乎要落下泪来,死命咬着牙,怒道:“你们出去!”
侍卫正要说什么,周大武忙使了眼色,那二人便嗫嚅着拜首,齐齐往门外走去,很快大门被带上了。
李元悯胸口起伏着,他目中有几许红,一张脸却是寒冰遍布,怒看眼前之人。
“趴下!”
猊烈看了看他,喉结翻动着,最终慢慢地趴下。
李元悯左右扫了扫,拾起一旁粗糙的木杖,恨声道:“既然旁人不打,那便由本王自己来!”
他一棍狠狠打在他臀上,猊烈一声不吭,默默受了这一棍。
“下回还敢不敢!”李元悯颤着声。
猊烈不应。
李元悯咬牙,忍着心痛,狠着又下了一棍,猊烈犹自不应。
一股无能为力袭上李元悯的心头,他丢掉那木杖,跪在地上,一把扯起他,劈头盖脸地打。
猊烈薄唇抿着,一声不吭,由着他发泄,只深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