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悯凄楚一笑,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会让他知道了。
“他怎会不知?!”贺云逸出离的愤怒,为眼前人这拙劣的谎言,他想起了那时候的他,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顶着一身的伤,将那个掖幽庭的孩子带出了皇宫,奔赴向莽荒的边陲之地。
他怎可以这般伤他。
这一切叫李元悯如何说,他又能如何说,他喉间泛起了无尽的苦水,却一点都不能吐出来。
他只是抓着贺云逸的手,恳求似得看他:“知鹤,不要找他,也断断不要告诉他八年前的一切,包括……”
他朝着自己小腹看了一眼,哽了一下,凄楚道:“我知你不信我所说,但他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就让所有的一切阴差阳错一刀斩断在这里吧。
贺云逸看着他面上无望的决然,一种无力的压抑吞没了他。
屋内,陷入了一阵死寂的沉默。
昏黄的夕阳下,秋蝉蹲在墙角里,紧紧捂住了嘴巴。
她心里咚咚咚乱跳,不敢再逗留,只轻脚起身,走开了。
阴暗潮湿的浆洗大院内,秋蝉绕开抬水的役者,匆匆跑回了住处,进门前,她看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人了这才将门关上。
她胸口起伏着,咽了咽口水,打开了散着霉渍的橱柜,翻出了最里面的一件宫装。
她爱美,心气又高,自觉得与那些宫女皆不一样,所以总会在自己的领口袖口绣上些别致的梅花。
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件素白的衣服已经泛黄了,便是上面的梅花也沾了些污渍。
她看着那几朵浮着些线头的梅花,心间更是咚咚咚地跳了起来,记忆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不祥之人偷偷在夜里拿走了自己的宫装,她唯恐这人想出什么污糟的手段陷害她,便暗自跟在他身后,却见他穿着她的衣裳进了王贵妃的兽房,都说贵妃的兽房奇珍异兽很多,秋蝉自是以为他贪看而已。
过了几天,兽房的猛虎逃窜出来,惊了圣驾,龙颜大怒,发落了很多人,包括西殿上上下下。
当时的她全然没有发现二者之间的联系,不想却在今日给她发现了八年前的真相。
她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原来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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