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他允诺的李元悯面上顿时有了亮色:“真的?”
“真的。”猊烈摸了摸他的脸,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他如往常一般用额头抵了抵他的额头:“今日之事,往后也不会再发生。”
李元悯笑了,猊烈心间一动,只觉得许久都未曾见过他这样温柔的笑意,不由垂下了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的,李元悯懂事地抬高了下巴,献上了自己的唇。
这样主动而温柔的吻叫猊烈心间悸动,他呼吸一下子乱了,只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模仿他的样子笨拙地吻着他,他想,这样的人,怎有人舍得欺辱他,怎舍得!
一股后知后觉的痛弥漫上他的心尖。
很快,猊烈被推着胸膛按在了塌上。
这一回,李元悯很温柔,比起以往的种种,这样温情脉脉的感觉让猊烈觉得无比的美好,他能体味到他柔软的魂灵,那带着暖香的温度也在一点点熨帖着他干裂的精魂。
猊烈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搂着汗津津的他,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处在香甜美梦中的猊烈不知缘何,浑身剧烈的一颤,心头似有什么重物往里头重重一锤,猊烈一下子惊醒过来,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他便发现了空荡荡的身侧。
那人不见了。
猊烈心里剧烈跳动起来,连忙翻身下床,四处找了一通,不见任何影子。
桌上一张泛黄的用镇纸压着的信笺,在月色下发着冷光,猊烈三步并作两步两步上前,上面几个还没有干透的苍劲小字:“尸身火化,骨灰撒入沧江,切切。”
他心间已是惊骇难当,骤然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喊人搜寻,却见对面高高的屋顶上,一个人影晃晃悠悠漫步其间。
猊烈脑袋一下子空白,他想都没想,骤然踏上栏杆,翻身上屋顶,如虎豹暴起般向他奔去。
瓦片被踩得碎裂开来,向四处迸溅,猊烈两辈子都没有感受过的惊恐像铁锁一般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他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拼命追了过去。
李元悯回过身来,看见了一个黑影朝他飞速而来,他没有血色的脸上很是冷静,旋身跌跌撞撞向檐角跑去。
剧烈的风吹散了他的乌发,他浑然不顾,如翩然的鸟儿一般向那至高点奔去。
“不——”猊烈目赤欲裂,发出了一声几乎像是野兽一般的嘶吼。
他眼睁睁瞧着那人决然地爬上了那檐角,而后像鸟儿张开双臂一般,毫不犹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