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这样的情态若是让他的那帮将士们瞧见,定要吓到丢盔弃甲的,然而李元悯却没有半分的旁的神色。
他按着他的胸膛,支起了上身,俯视着,眼中温情脉脉:“当然。”
倪烈简直快活的要疯,他这幅模样教李元悯心间生怜,只垂下头去温柔地吻着他。
“我当然爱极了我的阿烈。”
李元悯不知道其他人在情爱中是什么样子,但眼前人总是轻易地变成野兽,他有着直白的表达,有着暴躁的侵略,有着排挤一切的独占心态,可就是这样棱角锐利的他,却总能让李元悯心动。
所以,他怎么会不爱他。
他怎会不爱这只在情爱中莽撞却又赤诚的野兽。
李元悯十指与他相扣,一点一点的,像宝贝一般温柔地亲吻着他深爱的野兽。
***
三日后,武威侯倪烈亲自帅军南下,百万大军浩浩荡荡,威势冲天。
南疆的这场战役打了不到半年,便大获全胜,南诏国国主亲自携着降书入京。
与此同时,大内也传出了好消息,陛下有喜了。
身怀龙种的朝元帝亲自受降,至此南疆战事平息,丢了十余年的南台十六州再复归为北安。
深夜,李元悯解下了腰间的假肚子,放在一旁,一边速速摊开一份奏折,上面是循例的军务报备,尾部还有一行的小字:“吾爱娇娇:思极,念极,盼归。”
李元悯婆娑着那一行笔力虬劲的字,心间一阵酸涩,他们肩上担负了太多的东西,自然不能享常人的耳鬓厮磨,他已经亲自送了他上了无数次的战场,好在这场南疆战事结束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们总算能够长久相守了。
后日便是祭天的大日子,希望他心爱的野兽能够及时回得来。
奶嬷嬷牵着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子进来了,那孩子一看见李元悯,眼睛顿时一亮,当即便放开了奶嬷嬷的手,朝着李元悯扑了过来。
“父皇……抱……”
李元悯面上温情,忙将他抱了起来,掂了掂,似乎又重了些,心下有了几分宽慰。
靖儿如今已经长开了些,整张脸肉呼呼的,不再是刚出生那会儿皱巴巴、红彤彤的丑模样,李元悯愈看心间愈是软乎乎的。
便与那奶嬷嬷嘱咐了几句,留了靖儿宿在他寝殿里。
夜深了,大殿内的灯烛渐渐灭了,只留一盏昏黄朦胧的灯盏,李元悯轻轻地拍着他的孩儿,哼唱着些小曲儿,心间很是安宁。
靖儿很快便睡着了,李元悯却是想到了很多,他想起在怀靖儿之初,险些被他落了,如今生了下来,又因着局势,只能拘于深宫中,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公之于众,全然不像是一个皇家嫡长子该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