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茫然地眨眨眼,不明白这东西怎么这么冰冷,而且……
出于某种直觉,他默默地收回手,乖巧地坐到了一边,假装什么都没碰到。
顾安宁被他气得眼眶发红,原本就红艳如火嘴唇愈发妖异起来。陆西烛主动他虽阻止,但心里却是高兴;陆西烛熄火了,他反而愈发恼火。
点了火又想跑,这世上哪有如此美事。
他一把抓住陆西烛手往自己器物上一按,原本就被挑拨得精神抖擞物件无法狰狞张扬。
陆西烛小脸刷白,嘴唇抖个不停,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安宁求饶道:“太大了,这……这根本就不是人,我们不合适。”
顾安宁美目如同暗涌深流,白如玉面容上染上清艳粉色,姣好如同出水芙蓉。
“有这么大吗?”
陆西烛怕极了,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拧着鼻子说:“驴儿……驴儿都没你大。”
他会死,会死!
……
“醒了?”
顾安宁见陆西烛迷迷糊糊地捂着头坐起来,这才走过去端了被玫瑰银露蜂蜜水给他。一双碧波荡漾美眸,像是被春风吹化了雪原,裹挟了晦涩柔情。
陆西烛接过水咕咕嘟嘟地喝下,呆傻地望着眼前大美人儿,一时还分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怎么在这?”
不对,他猛然睁大眼睛,掀开被子都要跳起来,理智悉数回笼。
他还得在灵堂跪着,怎么跑这睡大觉了?!
顾安宁将他按了回去,淡淡地说:“我对外称你伤心过度病倒了,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陆西烛乖巧地眨眨眼,语气甜甜地道谢:“谢谢夫人,多亏了您,否则我今天定没有好果子吃。”
顾安宁却是轻咳一声,颇带掩饰地问:“昨天晚上事你还记得吗?”
陆西烛不解地看着他,皱着眉细细回忆了一番,才尴尬地挠挠头:“就只记得我老听见阴风阵阵十分害怕,想着喝醉了胆子就壮了,没想到……喝多了。”
顾安宁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高兴他什么都不记得,还是该失望他什么都不记得。
他用帕子给陆西烛擦了擦脸,指了指放在食盒里饭菜,叮嘱道:“等会儿记得吃饭,灵堂那边我去处理,你就安心在这躺着。”
陆西烛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夫人。”
顾安宁走到门口,忍不住又看了他身影,这才缓缓关上门。
然而葬礼进行并不顺利,出殡那天,明明那么多人抬棺,棺材竟还是掉在了地上。
众人发出惊呼,恨不得立刻抱头鼠窜。周老爷子看到这一幕,深厚眼皮骤然一颤,张满老年斑手指不停地拨动着佛珠。
在场最镇定人大概就是顾安宁了,他走上前狠狠地在棺材盖上一拍,这才对抬棺人说:“继续。”
抬棺人抖抖索索地上前,好在这一次棺材不那么重了,总算顺利入了土。
然而事情还没完,头七是返魂日,这一天整个周家都熄了烛火,像是坟墓一样漆黑又寂静。
只有祠堂长明灯还亮着,周老爷子虔诚地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嘴里念着佛号,手里拨动着佛珠。
顾安宁站起身,手里玉骨扇唰地一声打开。只见紧闭地红漆木门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撞击,发出吱吱呀呀地响声。原本听不见风声越来越响,像是有什么人在哭嚎一般,听得人心中发颤。
周老爷子连头都不敢回,紧闭着眼捏紧手中佛珠,似乎这样就能够驱邪避害。
大门上铁插销不断地扭动着,像是被一只无形手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