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才能明白,他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即使自己给了他自由,现在这个残疾且离不了药的身子也握不住。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景铄可以说是相对自由的,他无论是待在被禁足的宫殿里,还是待在云妃这里,都不会有人干涉。
段云深听景铄表示接下来都可以留在他这里便点了一下头,然后低头去喝自己的粥去了。
这样一来,续命的事情倒是方便多了。
景铄却似乎对他这个反应不太满意,毕竟这就意味着接下来段云深见他不必再深夜翻窗,原本他以为段云深会开心的更加明显些,谁知道这人反应居然淡淡的。
景铄那脑子里面百折千回,看着段云深的反应,也不知是逗人的,还是真兴师问罪的,这时候用一种不咸不淡地语气道:“爱妃似乎不愿朕和你待在一处?”
段云深差点被嘴里的粥呛着!
怎么突然就这个发展了?我就那么一问,你就那么一答,怎么突然性质就上升了?
一旁的小苟子看段云深被粥呛住,适时递过了一方雪白的丝帕。
段云深接过来擦了擦嘴角,才抬起头来看着景铄,笃定道,“臣妾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景铄:“哦?”
段云深:“……”
段云深不知怎么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察觉到自家陛下好像是在暗示什么,这时候殷勤地站起身表忠心,到景铄旁边侍奉用膳,就差没有一口一口地给景铄喂了。
当然,他是想喂的,当初差点被撑死的仇还没报呢,但是景铄没让。
小苟子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大概没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如此咸鱼的娘娘到了陛下面前居然能如此……狗腿。
而且这疯子陛下看起来居然还挺受用的。
段云深无视了小苟子的眼神,这个愚蠢的人类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的事情都是给续命长寿投资!
景铄安心享受了一下自家爱妃的殷切侍奉,吃过饭景铄又帮段云深的手换了药。
段云深这双手算是经得起造作了,这么三天两头的折腾居然眼看着快要康复了,还康复得挺快。
景铄看着段云深的伤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云深看着这位沉默未免有些心慌,试探地叫了一声,“陛下?”
景铄:“爱妃这手这么好看,以后怕是要留疤了。”
景铄这话说的有几分心疼的意思在里面。
段云深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手上留疤又没什么,能换暴君一条命还是很值的。毕竟暴君要是死了,自己也早就死球了。
不过景铄这样说,段云深就忍不住看向景铄的手。
他手背上还有芷兰的手指甲留下的伤口。
段云深心道,比起自己的狗爪子,倒是这双狐狸爪子留下疤痕了比较可惜,毕毕竟本来那么好看。
景铄看段云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背上,便也将目光落了过去,然后笑了笑,“现在倒是真的般配了。”
段云深摸不着头脑,“嗯?”了一声。
景铄提起的这茬儿还是当初段云深刚刚伤了手的时候,那时候他与贺珏相见,贺珏一开始说他们一个人断了腿,一个断了手,般配。然后见不得他狐狸尾巴翘上天了,又改口说他腿的残疾是假的,般配不过他随口一说。
这时候是真的般配了,手心手背,谁也没残疾,就留了些痕迹。
想完景铄也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么不着调的事情自己居然能够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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