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深想了想,又道:“你不能这头说我是你白月光,忽悠的我团团转,然后最后说你根本就不打算要我。”
景铄沉默。
段云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是真的,真的想好要和你一起走了。”
景铄:“我知道。”
段云深:“我本来就想劝你离开宫城,但是我觉得过那样的生活太委屈你了,你可是天下之主,所以我没劝——是你自己先给我说要一起走的。”
景铄心道,那是因为这江山快没了,这“天下之主”也不值钱了,送你离开京城,反而过得开心安稳些。
段云深靠着桌子站着也还是东摇西晃的,这时候干脆用手撑了一下桌子,十分不成体统地坐在了桌子上。
坐着要比站着的稳定性高一点,反正醉了的人也不用管规矩。
段云深深吸了一口气,跟耍无赖一样,道:“我不管,你不走我也不走了,那张地图我不要了。”
景铄无奈,心说先是“狐狸”不要了,接着地图也不要了,待会儿还有什么要说不要了?
景铄将地图放到一边,到了段云深边上。
段云深鼻头红红的,委委屈屈的。
这时候看着他坐在桌子上,景铄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
景铄仰头看他,“生气得这么厉害?”
段云深:“……”
段云深难受得厉害,心想,我肯定早就弯了,如果不是特别喜欢他,我为什么要这么难受。
我连出去之后学门手艺想到了,担心游山玩水把钱花光了,到时候我可以就地摆摊挣路费。
结果这人根本就没打算和自己一起走!
见过这么过分的人么?
还说我是他白月光呢!哪家白月光享受的是这种待遇??
景铄:“……爱妃有没有过特别想要的东西。”
段云深不说话。
景铄就接着自己说,“追逐了那个东西很多很多年,忍受了很多常人不能忍受的苦楚。好不容易将那个东西捏在手心,爱妃让朕如何轻易放手?”
段云深心道,我被你骗得团团转,这时候还要听你讲道理?
这是什么道理?我不要听。
景铄抓着段云深的手,翻开他的手心,看着他手心的肉色疤痕,“好不容易才捏进手心的东西,朕不会放手——但是朕可以答应爱妃,会为了爱妃努力活下来,陪爱妃去看山河远阔。”
段云深:“是什么事情。”
景铄:“朕不能告诉你。”
段云深:“好,那要么我们一起走,要么我们一起留。”
景铄看着段云深,“爱妃到时候先出宫,朕处理了事情,便来找你。”
段云深想了想,想拒绝,景铄这话一听就是骗小孩儿的。
可是拒绝又……
如果自己不走,强行留下来,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极有可能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