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薇薇姐。”
……
应欢去上了个厕所才去拿画板,她背着画板经过休息区的沙发,那边灯没开,影影绰绰地看见沙发上靠着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挺拔,手臂折叠地枕着脑袋,能隐约看见肌肉起伏的线条,健壮而有力。
隐约的熟悉感,她停下脚步,往那边看一眼。
那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专注,很沉默,看久了甚至能看出一丝落寞感。
应欢无意打扰他,转身正要走,他却忽然转头看她,手也放下来,四目相对几秒,男人笑着问了句:
“小医生,吃糖吗?”
应欢定睛,看清他的轮廓,然后看见他伸手从盘子里拿了颗薄荷糖,她刚要说自己不喜欢薄荷的味道,他手轻轻一抛,那颗薄荷绿包装的糖果就朝她脑袋上空飞来。
她没想到他会直接给她扔糖,反应慢了半拍,伸手的时候,薄荷糖直直从她面前掉落,她接了个空。
徐敬余笑:“这都接不住?”
应欢:“……我又没让你扔。”
他又抛了一颗。
故意似的。
薄荷绿在半空中又飞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他抛得非常准,刚好就在她面前,一伸手就正正落在她掌心里。
应欢看着那颗糖,有种古怪的感觉蔓延过心尖,让她忍不住抬头看他。
徐敬余又剥了颗抛进嘴里,她听见硬糖跟他牙齿碰在一起的“咯咯”声。
牙真好,她想。
应欢下意识舔了下自己戴着牙套的小尖牙,捏着那颗薄荷糖说:“我回去了,你继续伤感。”
小姑娘背着画板走了。
徐敬余“咯嘣”一声,咬碎糖,对着窗外吁出一口气。
“谁他妈说我伤感?”
“你不伤感?”
周柏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还让人把灯开了。
他看向窗外,应欢背着画板连走带跑地,想起她做临时医护的模样,温柔细致,还会鼓励人,确实挺不错的……
周柏颢收回目光,看向徐敬余。
灯光大亮,徐敬余淡漠得有些寂寥的神色暴露,今天输了比赛,他确实有些挫败感,难得地有些自我怀疑,不知道换级别是对还是错。
他皱眉看向周柏颢,“你怎么还没走?”
周柏颢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下,笑道:“我这不是看你第一次在对抗赛上输了么?怕你心肌梗塞,问你要不要去喝几杯?”
徐敬余踢踢矮几,站起来,“不去,我回去了。”
“干嘛不去?”
“赛前禁酒。”
“切。”
……
应欢跟应驰坐最后一班地铁回家,她坐在椅子上,把那颗薄荷糖递给应驰,“吃吗?”
应驰跟她一样,不喜欢薄荷。
“不要。”
“好吧。”
应欢把糖塞进背包旁边的小袋子里,拉上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