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他不会在试探她吧。
南河连忙低头看了一眼,道:“妾认字不全……”
辛翳心道:还妾?还挺能装啊?
辛翳:“这点事儿都做不到留你也没用了,那你下去吧,我让重皎给你一杯毒酒得了。”
南河:……日你大爷。狗儿有能耐了啊!
南河:“只要大王不嫌弃妾读错字……”
辛翳:“快点!”
南河:“……南郭子……呃、其、隐机而坐,仰天而嘘,答、答焉似丧其藕……颜成子游立侍乎前……”
辛翳差点气笑了,这卷的讲解还是她教他的,这会儿读错字读的真是刻意。“綦”字读成“其”,“荅”读成“答”1,靠着偏旁和长得像读,真是符合她给自己的文盲申氏女人设。
不过辛翳倒是也懒得给她挑错,就让她装去呗。
他手里捏着刚刚那卷竹简,手指从丝线上摩挲过去。
南河在这儿念着,他满心乱七八糟的思绪,也不太可能睡着。
辛翳扯下了帐钩,把半边绢纱帐子放下来,看着南河身影单薄,跪在外头,慢声念书,仿佛一个月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心。失去她之后,心底那道钝痛的肿胀的要发誓折磨他一辈子的伤口,今日都缓缓有结痂的趋势了。
他就是觉得乱七八糟的想法早就在昨天听到她一番话之后,深深折磨了他一阵子了。他现在压根总结不出心里爆炸似的想法的中心思想,生气也罢,傻乐也罢,总结半天就是一句……挺好的。
那道绢纱的帐子的遮挡下,他肆无忌惮且贪婪的看着她。
只是南河似乎有字看不清,读的时候忍不住抬起竹简贴近眼睛。
辛翳心里缩了一下,她以前就总是夜里看字写论,熬得眼睛不是太好了。他连忙道:“把灯拿过来。”
南河抬头,隔着一层纱帘,神情看不太清楚,她轻声道:“光太亮大君怕是睡不着罢。”
辛翳:“……孤喜欢光。拿过来。”
南河走过去将铜灯拿到床边来,铜灯灯盏上有个小架子,上头立着个荷叶形的铜盘,是专为了聚光所用。她伸手调整了一下铜盘的方向,让光多映在帐外的地面上,而不会照在他脸上。
南河看他身影躺在床帐里头,似乎咳嗽了几声,她似乎僵了一下,道:“大君的病……?”
辛翳:“只是咳嗽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