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虽然没太听懂景斯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着急啊。
景斯开头一句“大君的心思,奴也懂”,吓得他就想喊停了。
景斯就差在这儿叉腰指着鼻子告状了:“荀君这小兔崽子对您有不轨之心您还管不管了!”
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南河无奈笑道:“景斯……你真的想多了。我确实是死了,不说别的,你瞧这双手也能看出来不是一个人啊。”
而且南河想一想,心里都臊得慌。这都些什么玩意儿,有些他国外臣不明真相,老把她跟辛翳扯成一对儿天理不容的奸夫淫夫,怎么景斯也脑袋里开始琢磨这些了?
景斯抬起头来。
南河扶他起来:“此事确实不好说……大概是东皇也觉得他不让人省心,把我从天上给拽下来再劳苦几年。附身还魂确实不是说的出口的事儿,只是也吓着你了。”
单是那语气,此人是荀南河就确信无疑。但那双手,细瞧的五官,确实在有些地方与荀君不大一样。
辛翳就怕景斯跟她多说了几句什么,立刻不耐烦道:“你瞎想什么啊!别在这儿一惊一乍的烦着先生,你到底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回头问我不行么。”
南河:“或许突然这样回来,真的吓到你了罢。”
辛翳连忙揽着南河肩膀往她居所方向走:“没事儿,先生只要回来了什么都好。不用到处跟人解释那么多。走,我送先生回去。”
南河:“……不用送,章华台我还能不熟么?”
辛翳恨不得扛着南河从景斯眼前溜走,连拖带拽的领着她到回廊上,等有宫人见礼,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现在身份是大君和夫人,南河慢了半步低头走在他身后,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辛翳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也故意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走。
宫人看见辛翳来了,赶忙跪作一片,他才抬手,一群人又觉得是大君今日要宿在这儿,赶紧奔来跑去的忙活起来,却没料到等寐夫人先进了屋,就回过神来,堵着门一脸冷静道:“大君还打算送到哪儿?”
辛翳看四下无人靠近,把脑袋凑进屋里,小声道:“先生都不肯叫我无光了……冠礼要延迟,这个字又要晚些日子再用了。”
南河无奈:“现在身份有变,我怎么好叫你‘无光’……”
辛翳在门口拧着身子不肯走。
南河:“……快回去了。再不睡,你要长不高了。”
辛翳:“嘁。我已经够高了,我伸伸手就能把先生拎起来了。先生怎么说话还这样,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啊!”
南河神情一滞,她垂下眼似乎有点纠结道:“也不是……我也没办法,把你当小孩子看了。”
辛翳:什么叫没办法把他当小孩子看了?是他表现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把自己苦心经营的粘人可爱形象都毁了么?
他刚要张口问,南河推了他一把,仓促道:“快去睡。明儿再说。”
门在他眼前一把合上,辛翳挠了挠脸,踱了几步转过头来道:“那明儿再见哦!”
南河扑倒在床铺上,使劲儿揉了揉头发。
她以为自己能睡下,却不料在床铺上翻来覆去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在晋国醒来的时候,她脑袋都是懵的。她稍作梳洗打扮,换了衣裳出来,还没用饭,狐笠和师泷俩人竟然都急急忙忙来了。
南河一边用饭,一边让这俩人进屋,师泷还蹬着狐笠,狐笠就跟没瞧见他目光似的咳了咳往主屋内走。
南河吃了点蒸饼,道:“倒是巧了,你们俩人还能凑到一块儿来。你们用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