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河来说,这可不是一句安慰人的定心丸,而是在她这么说之后,她就真的一定会拿出行之有效的方法来。
辛翳压低声音道:“荀南河,你要记得,楚国才是你的家。晋国——那是你暂时没办法才待的地方。你要是胆敢再骗我,跟嫁了人似的把楚国挖空了去填晋国,骗我跟你团团转为了你晋国繁荣,我非——派兵把晋国打下来不可!到时候我怎么对你可都别怪我了!”
南河眉眼忽然柔软下来:“你这就……信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我解释很多很多。”
狗子果然好骗也好哄。不过怕也只会在她面前如此……单纯了吧。
辛翳转开眼:“我信你归信你,还是生气!非常生气!你偷看军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提前跟秦国计划打我楚!我连最新到手的军报都递给你看,从来没想过要怀疑你——其实之前我就有点觉出不对了,我甚至都不敢让自己往这方面多想!结果你就得寸进尺!结果你就——”
他越说越气,腾的一下坐起来,瞪着南河。
南河在这事儿上是真的不占理,她也一下子气弱了,往后缩了缩,抬手捂住了自己脖子。
辛翳本来一腔怒火,看见荀南河抬手捂着自己脖子满脸警觉的样子,竟然有点想笑。
南河瞪眼:“说你是狗,你真的把自己当狗了!动不动咬人也就算了,咬脖子干什么,胳膊行不行!”
辛翳:“……”
南河紧紧捂着脖子:“再说咬人是目的么!你不就想让我认错么,这事儿我是真错了,我自己承认,你刚刚说以后不能再瞒你了——我、我尽量做到行了吧。而且,我也真的是在晋国,消息来得慢,兵力又不够,还缺粮无将,我要不是掌握点主动权,根本赢不下来。”
辛翳:……咬人还真的是目的。
辛翳:“这样的重大错误,伤人心的错误,要是不罚是不是不长记性。”
南河瞪大眼:“这都是我多少年前说过的话了,你竟然——”
辛翳眉毛动了动:“这是先生教我的育人的道理,我只是如实记住罢了。”
南河脸上神色简直说不上是纠结还是惊讶。
辛翳:“伸出手来。”
南河戒备:“你干嘛!”
辛翳:“先生以前没少打我手的。”
南河急道:“打你手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而且后来你手受了伤,我哪里还打过你。”
辛翳看她着急了,心底大笑,面上还绷着:“先生以前就像我们道过歉,那时候就说,就算是为师也不能认为自己是权威,也不能死要面子不肯认错,只有当先生的肯先认错学习,弟子才能进步。”
南河真是傻眼了,她哪里想过辛翳都快把她当年说的话给背过了。
辛翳一脸“你看怎么办吧”的样子瞧着她,道:“先生这是教了我们之后就反悔?你这样,我都要学坏了。”
南河满脸艰难:“我……现在已经不是先生了……”
辛翳更得意了,这小子早等着这句话呢:“哟,那不是先生就是后宫女子了。后宫女子偷看军情,对外通报,罪以致死,孤今日网开一面,八十杖刑如何?你要不去领杖刑?”
南河缓缓伸出手来,还有点咬牙切齿:“你现在……能耐了啊……”
辛翳笑:“先生教的好。”
他说着拽了拽南河手腕,让她把手伸出来些,还拍了她掌心一下:“手伸平。”
南河牙痒痒似的伸平了手,他低头在她掌心哈了一口气,南河还没因为痒而缩了手,小狗子真是一点儿也不手软,一巴掌拍在了她手心上!
南河吃痛叫了一声,气道:“你——”
辛翳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道:“唉,打在先生手上,痛在我心里啊……”
南河:真想打这个熊孩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