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她忍不住都在反思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问题。虽然说不想让辛翳粘她……但若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跟她吃饭,她自己心里都有些怅然若失了。
她只是心头有些不明所以的失落,却不知道辛翳憋得有多么难受。
直到南河吃到一半,放下碗来叹气道:“你是不是跟我生气了?”
辛翳一直憋着让自己不说话,南河忽然跟他开口,他一时间竟然觉得发不出声音来,只张嘴跟踩了尾巴似的应了一声:“啊。”
南河:“不是生气了,为何连话也不肯说了。”
辛翳:“……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南河被他烦惯了,她也不是会说主动找话的类型,想要说点什么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只是低低叹了口气,没说话,又继续吃饭了。
辛翳几乎要把一双银箸给捏弯了,他指甲紧紧扣着掌心,几度想开口,却似乎不知道怎样跟南河开口说话才合适了。
他最终只是道:“先生说过食不言的。我,我觉得挺好的。先生不在宫内,我也能适应了。”
南河心道:……适应的也太快了吧。
她竟然有点隐隐不爽。
辛翳:“先生不用担心我。”
南河斟酌道:“那就好。”
辛翳:……那就好么?先生只有这句想回答么。
一顿饭吃完,辛翳努力像以前一样,跟她说几句话,只是不敢像以前那样敢胡说八道,故意撒娇,说的像是在公事公办。
南河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了,回的也像是公事公办。
辛翳甚至有些坐立难安了。
他几乎匆匆就说了要走,但临行之前,南河倒说了些让他没想到,也似乎一下子就心里复苏的话来。
荀南河拍了拍他大氅上的雪,在回廊下道:“我那居室,也别让人堆了东西去,或许以后回回宫住几趟。你也别……别在意我可能不太好的语气,你要是想来,那就来这儿,没人敢拦你。”
辛翳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总觉得再晚半刻,他就绷不住这幅“成熟”的样子了。几乎是胡乱应声,落荒而逃。
直到骑马回宫的路上,两侧风声灌耳,他牵着缰绳的两手冻得发僵,他陡然明白了几分商牟的话。
他可能真的会……恨上南河,也会恨自己。
为什么她忽然又说出让他抱有希望的话来,而他为什么又可以纠结许久,就因为她几句话开心的像个傻子。
他……既感觉满心希望,又觉得备受折磨。
但更痛苦的是,辛翳望着落满大雪的郢都与宫城,满心茫然的想:而这种折磨,这种希望,到底又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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