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河这一睡下,早上一般也不会醒来,偶尔醒来,辛翳也早就离开了。
她心底有些惋惜,她几乎不能一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他。
但也有些欣慰,他首先是楚王,万事都不能耽误国事啊。
或许是因为天实在是太冷了,或许是他也有偶尔想赖床的时候,亦或是南河今天也因为他在一旁翻来覆去,闹得醒的早了些。
她一睁眼,只瞧见某人的脑袋,他动作轻微的滚了半圈,背对着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南河迷迷糊糊之中,有几分想笑:暖阁里睡得太舒服,他是不是也有赖床的心了。
却不料她还没完全睁开眼,辛翳似乎怕自己的头发蹭到她的脸颊,使她发痒,伸手将自己头发拢了一下,人也撑起来几分,偏过头去瞧她。
南河不知道为何,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还没醒的样子。
辛翳又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南河习惯了他平时见着她就撒娇耍赖的模样,这会儿听着辛翳这样……像个大人似的叹气,总觉得心里漏了半拍。
他手在床铺上撑了一下,倾身过来,亲了亲她额头。
却没想到亲了一下,他或许嗅到她的气味,让他自己也呼吸一屏,动作一僵,退了回去。
南河还觉得自己没太睡醒,心里迷迷糊糊的还在想他为何这样反应。就听到辛翳似乎微微掀开皮被,坐在床沿的动静,他自己“啧”了一声,似乎有些头疼无奈的低声骂了句什么,他裹上外衣站起身来。
南河还以为他要走了,缓缓睁开眼来。暖阁毕竟不大,辛翳走到窗子那边,有个装着冷水的铜盆,是睡前宫人端进来的,说是他早上习惯用冷水洗脸,振奋精神。
他果然走过去,洗了把脸,也没用布巾擦脸,就那么抹了抹,而后甩手呆站在铜盆前,也没说话也没动,半仰着头好像发愣。
南河半张脸缩在被沿下,悄悄打着小哈欠瞧他。
他又丧气似的垂下头来,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恼火的又“啧”了一声。
而后他转过身去,从衣柜里随便抽了两件单衣出来,扔在架子上,扯开披衣,似乎因为在暖阁里睡出一身汗,想换件中衣。
南河觉得自个儿这偷窥虽然也不太好,但她也就是把自己更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是一眨没眨的瞧着辛翳。只是辛翳半侧过身来,开始脱了上衣,她还没来得及去瞧他肌理清晰的上半身,就吓了一跳。
从这个角度,明显能看到某个小狗子……一大早昂扬的身下,就那单薄的裤子也不可能藏得住。
她一瞧见,心惊肉跳,就想起了旧事来。只是那时候他又慌又傻还撒娇,而如今辛翳对这种事早已不慌张了。他刚刚叹息烦躁,或许就是因为此事。
岂止不慌张,南河瞥见他开始解裤绳,心底一阵慌张,开始犹豫自己到底是闭不闭眼。
却瞧见辛翳拿了块软巾,沾湿了冷水又拧干,而后褪下衣裤,赤着大半身子在暖阁中也不算冷,虽然他身上舒展挺拔的线条,像优雅的战马,让南河几乎有些目不转睛,可出于某些原因,她几乎有点不太敢看她。南河躲在被子里,只瞥了一眼,而后就瞧见,辛翳用沾了冷水的软巾擦了几下身子,可以说是有些熟练的用那冷湿的软巾,包裹着某处昂扬擦拭了几下,这才肩膀松懈下来,仰头低低喟叹。
南河惊得缩进了被子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震惊……
这都是人之常情,最普遍的现象罢了……
她这个亲手教过的人,还有什么脸敢对这种境况震惊。
只是南河依然觉得,有股心乱。那时候面对辛翳,从不觉得他长大了,可如今他能控制住一些事,不再像以前那么傻了,甚至看那举止,他也早学会了怎么去处理这些境况。
她也才真的觉得,好像白日里的傻样都是他为了讨她欢心,粘她作乐才半真半假的做出来的。
他好像……真的长大了。
南河没说话,缩在被子里,听到了辛翳更衣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没料想到他更衣之后,竟然朝床边走来,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他又掀开被子,带进来一股微冷的风,钻进被褥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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