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翳放下床帐,给他们二人盖上了被褥,手搭在她腰上,对外头唤了一声。
宫人进来将灯烛熄灭,只留了床帐外头的一盏小油灯。床帐内昏暗,她依稀能瞧见他衣领上的暗纹,也瞧见他下巴与嘴唇,他就这么跟她面对面,揽着她入睡。
南河之前满脑子的惊愕,思考以及自我怀疑,到了这会儿竟然都平静下来了。
她确实也只是想要这样,也只是想要在楚宫内漫步,走在熟悉的楼阁之间,看着熟悉的人们来来往往,她喜欢跟那些熟悉的人在一起。
辛翳呼吸悠长,是她熟悉的节奏。不止于此,一切她都很熟悉,气味,感觉,温度,南河不知道他谁没睡着,反正她自己有些昏昏欲睡。她妄图撑着眼皮子,生怕自己睡着再睁眼,就瞧不见他,却仍然抵不过睡意……
只是睡着一阵子后,她迷迷糊糊只听到一些近在耳边的动静,甚至她感觉到有一双发烫的手,紧紧握着她手臂。
南河猛地惊醒过来,她依旧浑身没力气,动也动不了,却也明显感觉到……
有人紧紧贴着她,甚至是拿全身的重量压着她,滚烫的温度就是隔着中衣也让她有些错愕。
他头埋在她颈边,呼吸声几乎是喷在她耳朵里,他紧紧抓着她手腕,似乎想让她能抱住她,但南河的手没有力气,他刚刚抬起来放在他肩上,便又滑落下去。
他动作僵了一下,却也只偏头,更用力的去亲吻她的耳垂。
南河就算是小拇指头,也知道伏在她身上的人是辛翳。
以前……大早上起来也不是没有稍微互动一下,听着某个小子傻不愣登又有点情难自抑的呼吸。
但……但……
以前跟现在的不同实在是太明显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现在这个氛围,跟以前开心快乐逗狗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空气都充满了她要被霸王硬上植物人的气息。
那种……暧昧,简直让南河无法直视他。这不像是她在单方面逗他玩,反而像是他好像已经懂了很多,严肃认真甚至要给她好看似的。
南河有点慌。
主要是以前狗子跟她闹的时候,嘟嘟囔囔的话多,她瞧着他反应也觉得很可爱,总是她逗他的成分多一些。这会儿,她压根瞧不见他的脸,只感觉到他的手也放弃了抓住她胳膊,而是顺着她中衣滑进来,紧紧握住了她的腰。
他手上的茧似乎比以前厚了,或者说……更像个男人了,掌心滚烫,他也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有点痴迷似的傻愣愣的按住她,而是指尖有些他自己控制不住的用力,有些他自身几乎要维持不住的情迷意乱。
仿佛是想要把指腹嵌进她柔软的肌肤里。
南河竟然有点想往后缩,可是她压根动不了。
似乎也是因为深夜……他觉得屋中除了他没有旁人,不必再感到遮掩,他连喘息声也毫不压抑,南河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有点紧张,总害怕自己太傻又被她笑话,又何曾像今日这样……
南河满脑子都在想,她之前还在骗他自己是男扮女装,这会儿装个屁装,她都让他看全了,不知道他心里头会有多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