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态是笃定平实:“嗯,我知道你不信我了。咱们之前的信任,是七八年才建立起来的。下一个七八年,我就再给重新补起来。或许下一个七八年,我更主动些,更愿意接近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话都不说,这份信任能比以前更好。”
辛翳一愣。
她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
这都是什么哄人傻笑的话!他一瞬间都觉得有些晕眩。
南河笑起来,她嗓子沙哑,却仍然一字一句道:“我不能说会以后好好哄你。但我觉得只需要你少些自己憋在心里的想法……更任性一些。只需要你把以前觉得你我之间不公平不平等的事找补回来。我现在没有什么任务,我不想回去,也不要回去了。我现在唯一的任务,是保护好你、我。”
辛翳:“……”
辛翳一瞬间,被她几句话说的心头发酸发烫,真想就这么埋首下去,把自己平日好似要跟天下为敌似的楚王模样全扔掉,就想扑在她身上,跟小孩似的说一句“那你以后要保护好我”。
这话说的太他妈……
妈的!都来听听,都来听听啊!这什么神仙情话啊!
他要命人做个四足方鼎,把她刚刚那段话一字不落刻成铭文在鼎内,供后世瞻仰,上告上天啊!
他一瞬间都想摇摇头跟她说:“我没什么委屈的,没什么觉得不平等的。那些因为爱你而来的煎熬纯属我贱,我认,不要跟你讨还,也跟你没有关系。”
但他强行忍住了。
不能这样……不能因为她才说了两句话,就立刻认怂,立刻没有底线。
他忽然抬手,一巴掌糊在了南河眼睛上。
荀南河:“???”
辛翳:……等我先压抑一下我的傻笑,调整一下我的表情。
南河:“……怎么了?”
辛翳:这个看不见我脸的角度挺好的,说话显得更绝情了。
辛翳:“没有用。这些话都没有用,我心意已决。你也不用想着再拿几句话来说动我。果然是一听到我不让你出入宫中,就与我急了啊。”
南河半晌叹了口气:“嗯,好。那你……现在要我搬出去么?”
辛翳:“什么?”
南河:“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你的屋子,要我搬出去么?但你又说让我不得随意出入走动。所以我是要被关在这儿,还是你要找个别的地方关我。”
南河问得诚心诚意,辛翳听来却觉得她语气十分挑衅,有恃无恐。
辛翳手还挡在她眼睛上头没拿开:“你搬出去也别影响旁人,更别让旁人搭手。”
他下午就听说了南河还不能好好下地走动,心想,这样一说,南河总是走不了了吧。
南河却把这都当成了闹脾气的为难,她也犹豫:“……那你要不给我找根拐杖。“
辛翳:“……也别搞得跟我欺负人似的。”
南河:……可你就是在欺负人啊!
辛翳松开手,起身来:“今夜晚了,勉强让你住在此处。否则半夜赶你走,也要被人说是孤与王后离心。齐家才能平天下,孤不愿意让人说是连小家的事儿都处理不好。”
南河:别的本事没见识到,冠冕堂皇的能耐倒是从她这儿学了个十成啊!
辛翳一甩袖转身,南河:“你别走啊!”
辛翳:“……我没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