頍弁

他捂脸想躲:“哎哟,我喜欢的啊,那配你,你瘦成这样要是长俩大面团子那合适么?”

南河毫不留情的动手了。

他叫唤了两声,又瞧不出这几日忧心发怒的模样,抱着南河的腰缩着腿叫的跟鹅似的。

好一会儿,他才抻平了身子,捂着脖子,又好笑又喘气,南河倒也不是真气,他笑意收了几分,道:“到了大梁,你别走,别离开我。”

南河:“什么?”

辛翳:“我看到你抹眼睛了。看她给你回信的时候。我知道你,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大梁离晋国不远,你别走。”

南河:“我不会走的。而且,我……那也是因为她信中的内容。她要我……不要再回信,也不要再联系她。而且晋国送采礼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嫁娶的国书也在其中……她已经知道了我的选择。”

辛翳垂下眼去,伸手抚了抚南河的手腕。

南河:“我就是希望你能安心。”

辛翳拽住她手腕,轻轻咬了一口:“你随我去大梁,我面对赵国,就能安心。”

千里之外,齐国半岛。

宫中雪厚风停,走在廊下的宫人只要跺跺脚,屋檐便往下掉雪。但齐宫内的宫人连脚步声都不敢作响,更遑论跺脚,所有人穿着厚厚的棉袜,低头躬身走着。

远远地,看见一黄裙红衣女子大步走来,瘦弱娇艳,人像一株秋海棠,腰间组玉鸣响,后腰绶带缀着镂空铜球,走起路来带风带响,宫人听声避让,她听见屋里传来几声孩子的哭叫,立刻加快脚步,朝主宫走去。

主宫伸出,十几个黄铜小炉排开,就算三面开窗,却也丝毫不觉得冷。

一个带着皮毛小帽的两岁小男孩,站在地毯上,手里牵着个带轮子的青铜虎,对着趴在地毯上逗他玩的莫语嚎啕大哭。

舞阳君拥着一身红狐皮的披风,在主座上斜坐着,手里看着什么牍板。

身后勿望跪坐在榻上,替她捏肩,在与她轻声细语。

“即墨君到!”魏陟走进来,宫人在外头报到。

舞阳抬起头来,手中牍板反扣在桌子上,起身时,又不做痕迹的递给勿望。勿望会意,收入袖中,摸索着从榻上退下来。

魏陟皱着眉头,几步走过去,抱起孩子。

舞阳君露出一个淡淡的表情:“小孩子这个年纪刚学会撒谎,学会模仿。他本就是假哭,让他哭去。”

魏陟:“我听孩子嗓子都哑了。”

舞阳君:“嗓子哑了过几天就能好,觉得假哭起效了,就要多花几倍的时间管教。带孩子,我比你有经验。”

魏陟没说话,还是伸手抚了抚孩子的脑袋。

田章仰头看她,显然是很喜欢她,抬手大叫:“姊姊!”

魏陟亲了亲他额头:“有没有想姊姊?”

田章笑起来,咬着手指:“姊姊!”

舞阳君看她抱着孩子,那孩子也不会多说几句别的,就捏着魏陟的脸,亲昵的叫“姊姊”。

莫语也跟着站了起来,将地上的青铜虎拿起来,对着孩子吓唬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