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睡得本就不沉,被他抱起来,被兜头扔来一大堆话,她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按住他手臂,坐起身子来:“你真的这么想?”
辛翳:“晋国对楚国的敌意已经持续两年了,你这两年都在昏睡你不知道,我却知道。更重要的是,晋国侵吞了秦国之后,想要养活的人更多了,她想要粮食徒弟,更会想来南下才对!更何况赵国也停止进攻了成周,说不定晋国会给赵国开路,让赵国将大军从成周渡河,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别想阻止了。”
南河坐直几□□子:“你是刚刚拿到什么消息了么?”
辛翳将手里牍板递给她:“秦王秦希潜回咸阳,似乎想要接替秦璧或与她和谈,却在秦宫中被杀,现在都怀疑是秦璧动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而她默不作声的潜逃去了晋国,说要嫁给晋国为王后。而如今晋国也已经开始逐步吞并秦国。晋国没怎么强攻,双方也没折损多少人马,就有不少城池没有战意,举旗投降。如今秦国被蚕食一半了……当然我也没傻到真的相信秦希是被秦璧所杀,晋国才是这一切的安排者。目的就是秦国的领土和秦璧罢了!”
南河也隐隐有几分吃惊感叹:“秦璧……竟然以这种方式被嫁入秦国了。倒是曾我也与她有过谈婚论嫁的时候。”
辛翳脸上有几分不满了,他觉得南河根本就没有听到重点。
但南河偏头感慨,确实也没瞧见他脸上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不满。
她叹气道:“倒是我最早先提起灭秦才是上道,拥秦之地,实在不济,外头争斗太大,还可以退守秦关。而且秦国很不好打,天底下有能力灭秦的也只有对秦国带兵与地形万分熟悉的晋国。她那时候还对我这样的说辞很震惊……如今倒是真的成熟了。”
辛翳猛地凑上来,抱住南河下巴,对她嘴唇咬了一口。
南河一下回过神来。
辛翳气得脸都歪了:“我就不成熟了么?!”
南河:“……你看看你干的这些事,算得上成熟么!”
辛翳整个人上了床榻来,抱住她:“我跟你说正事儿,你却满脑子想的是她!她不是你姐姐,我再跟你说一遍。”
南河又好气又好笑:“我不过是觉得有些感慨。再说南下,我却觉得不太可能。晋国如果为了自己的存续,就不能南下。你就想,如果晋国随着赵国南下,她抢得过赵国么?赵国人口兵马都是晋国数倍,到时候晋国国界横跨黄河南北,怕是也只能占一小片区域。但当赵国站稳脚步,我们也积极反击,赵国推进愈发不容易,他们又要喂养那么多南下的百姓,必定会挑着软柿子捏,反口先把旁边的晋国吃掉。”
辛翳气呼呼的把脑袋放在她肩膀上,但却又还听着。
南河手指抱住他后背,就感觉到辛翳在拽她披风毛领上的毛。她没拦他,笑着顺了顺他后背:“晋国的国力,不能称霸,想要长久生存,就要依靠地缘。楚国渡河不易,且如果再这样冷下去,楚国也不会轻易渡河北上进攻——因为不值得。而北地之中,只有清扫毗邻的国家,才能再给晋国喘息发展的时间。晋国不会真心联赵,但说不定他们会做出一些姿态,帮助赵国,而后在背后给赵国挖坑。”
南河蹙着眉头:“你的担心也有理由……或许晋国认为赵国南下,对他们从后方进攻赵国非常有利,也可以能会借道成周给赵国说不定。我倒是觉得……你该拉拢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