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有些苦恼,身上穿的是睡衣,屋子里也只有昨天穿的、江岂那套衣服,今天还要穿这身吗?

江衡昨天说给他送衣服,不知道到了没有。

阮予邱出了房门,正打算问一下佣人,没想到佣人一见他,便要他等一下,然后快速跑开了。

阮予邱听话地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佣人回来递给他一个袋子:“阮先生的衣服已经洗好了,您先换上吧,我再带您去前厅吃早饭。”

阮予邱微讶,他的衣服昨天是脱在了江岂的浴室里,是……

“衣服是谁拿过去洗的?”他问。

“王妈吧,昨儿晚上洗的。”佣人回答。

“哦。”阮予邱点头,转身进屋换衣服。

怎么会是江岂呢,这人上次不过是碰了一下他,就像要剁手似的,挨过他脸的西装,看都不看一眼就往垃圾桶里丢,现在估计是觉得自己的衣服丢在那里,污染了他的浴室吧。

他有这么可怕吗?是什么生化武器吗?

阮予邱撇着嘴想,那浴室还让他洗了澡呢,难不成还要消毒个千百遍?还是干脆再也不用了?

说不定江岂还真有可能这样做。

想到这里,阮予邱又蔫了,鼓着脸穿好西装,便跟着佣人去了前厅。

江家的前厅很开阔,餐桌摆在大面的落地窗前,光线极佳。

阮予邱走进门,看见江岂和一个年长的男人相对坐着,一人手里拿着报纸,另一人拿着平板,各自阅览。

他走近时,江岂头都没有抬一下,倒是年长的男人朝他打招呼:“早,坐吧。”

“江伯父早。”阮予邱应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坐在了江岂一侧。

他总不能坐在江父那边吧。

阮予邱偷看了一下江岂,对方还在看着平板,仿佛旁边坐的是空气。

行吧。

他落座后,餐桌依然沉默,只有报纸翻页的微小声音。

他忍不住观察起来,昨天江父应酬多,没机会和他相处,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当时便觉得江岂是随了他,不仅相貌上,还有性格上,一样地正经严肃。

现在看来,岂止是一样,江岂简直有过之而不及。

江父好歹和他打了招呼呢。

的确如此,江父好歹是经过了江母好几十年的调.教,怎么可能还跟个活阎王似的。

他看完了报纸,叠好放在一边后,见阮予邱呆呆坐着,便说道:“菜马上就上了,别拘束。”

虽然脸色没变化,但话是安慰的意思。

“嗯,”阮予邱认真应道,又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没有看到江衡哥?”

“说有急事,昨天半夜走了。”江父答。

“哦,这样啊。”阮予邱点头。

那边江岂的报告可能是看完了,把平板放在了桌子上,啪嗒一声。

“哎呀,我起床晚啦,你怎么也不叫我!”

阮予邱听到平板的响动,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江岂,此时又被江母的声音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