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里各捧着一大束花,一言不发地并排走着,中间隔了近一米的距离。

走到车前,司机已经为他们拉开了后门。

“可以把花都放前面吗?味道大,有人不耐受。”阮予邱说。

司机说可以,立即拉开副驾驶的门。

阮予邱弯腰,把花和那袋衣服都放了进去,又直起身看向江岂,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把花拿过来。

江岂没动,只看着他。

不是吧!花也不能碰?顺手挨一下也不行?

任谁被这样当作脏东西一样嫌弃,心里都不会好受,阮予邱抿了一下唇,收回手,侧身往旁边走去,为江岂让出位置。

但他刚低头走了一步,一大捧鲜花突然都杯塞到了他怀里,他下意识地拿手抓住,满眼都是娇艳欲滴的花朵。

阮予邱惊诧,连忙抬起头,却见江岂背影宽厚,已经弯腰上了车。

他愣了两秒,才呆呆地把花放进去,跟着上了后座。

司机怕他们受不了花香,将挡板升了起来,后座完全是个单独的空间,他们一个坐在最左边,一个坐在最右边,中间还隔着近半米的距离,气氛沉默。

豪车远离别墅,江岂才像想起来一般,突然问:“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和他独处,阮予邱的神经一直很紧绷,几乎是立刻回话。

“我不喜欢那种味道。”江岂微微抬了下巴,示意前面的鲜花,然后又转过头,盯着阮予邱,目光低沉:“我从没说过,你从哪里知道的?”

连他的母亲都不知道,他从小就不喜欢这种花香,但阮予邱却知道。

阮予邱怔了两秒,连忙摆手:“你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变态,不是跟踪你或者买来的消息,是你的采访,每次桌边有花,你的鼻子就会动一动,身体也会离得远一点。”

没想到是这样,江岂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更加狐疑地看向阮予邱。

看他眼神,阮予邱才反应过来,有谁会看着别人的视频时,还像拿着放大镜一样,观察这些微不可察的习惯,这比跟踪什么的,更像变态啊!

“不是,我,我没有要观察你,我就是,就是看到了!真的不是特意去看的,” 他欲哭无泪,闷声道,“……反正我不是变态。”

江岂还是没说话,斜着眼看了他半晌,收回了目光。

阮予邱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位大爷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不是的话,为什么要爬床?”江岂突然出声。

“……”

他果然没有相信自己!

阮予邱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决定从根源解决问题:“我那时是真的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莫名其妙就,就……”

他说不下去了,低头重复之前的话:“我向你道歉了,说了做什么都可以的。”

江岂看向窗外,几秒后沉声道:“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车内再次沉默。

片刻后,阮予邱闷闷的声音响起:“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江岂没有换,他没有再给任何回应。

直到车开到阮予邱的小区门口,他下车去副驾驶拿花时,才再次听到江岂的声音:“把你的东西拿走。”

阮予邱的关门的手一顿,又弯腰拿起了那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