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明显的逐客意味,要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殷弘玉闻言顿时拉下了脸:“温崇洲,这是你跟本殿说话的态度吗?”
温诀揉了揉额角,道:“念在下官是个病人,还望殿下宽宏大量。”快点出去吧,让我清净上一会儿。
没从温诀话里感受到半点敬意的殷弘玉,心里顿时有些恼火,他甚至都要发作了,却在视线接触到温诀那双血丝未褪的疲倦双眼时,所有的不悦陡然消散了。
“哼——”殷弘玉冷哼了一声,从桌边站起来,没好气道,“就你这身子,哪天上了战场,只怕还未开战,就先自己倒下了。”
温诀道:“有劳殿下挂心,下官会保重身体的。”
“谁关心你了!”殷弘玉条件反射反驳了句,话落自己回味了一下,怎么想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纠结半晌没个结果,他干脆懒得再想,一挥衣袖大步离开了,只是似乎背影都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烦躁。
等人远去后,温诀走到门口栓上了屋门,而后将手伸进袖中,摸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来。
看他做的这样小心,像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儿,然而事实上,温诀掏出来那东西后,却是随便包进了一块麻布里,然后丢进房中的瑞兽香炉里烧了。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一股子有些刺鼻的糊焦味儿。
温诀自己闻着那气息都不由皱了眉,以至少顷,丫鬟前来请他去用晚膳时,他也只是借口身体不适而拒绝了。
那丫鬟显然也闻到了那味儿,嘴上不敢说,但眼睛却控制不住的往屋子里瞟。
看那眼里的好奇,只怕换个人,她就忍不住问出来了。
不过倒也不必可惜,毕竟若真叫她知道了温诀烧的东西,只怕就得吓坏了。
——因为那被温诀丢进香炉里的东西不是旁物,正是从他身上褪下来的皮肉!
应付完丫鬟,温诀将身上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并且将缠绕在双手上的布条也解开了。
虽然嘴上说的不在意,但换做是谁,身上弄成这个鬼样子,只怕心里都不会好受。
温崇洲之前在火场中,情急之下用身体挡下了宫殿上方烧塌下来的房梁,导致整条手臂都被烧伤,温诀刚刚看了,因为系统的原因,手臂上方恢复了大概巴掌大小的一块,新长出来的皮肉颜色很白,一眼就能瞧出来,但前后一对比,也就愈发衬出其他伤处的狰狞。
看多了闹心,他干脆就不去看,取了毛巾沾湿了,将浑身上下囫囵擦过几遍,换了套干爽的衣裳。
只是这一夜,他却并未如以往那般沾床就睡,而是在脑海中复盘了一下小说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主要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