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紧接着,他撞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和急速的、恍若擂鼓一般的心跳声,殷无咎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来看向温诀,见男人兜帽下露出来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唇瓣的颜色也变成了苍白,小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他竟然为了一条帕子险些坠下天阶,而且他没记错的话,师父刚刚都险些被自己带下去了,若真是那样……殷无咎简直不敢想。
“对,对不起师父,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
温诀慢慢松开抓着小孩的手,转而捂住自己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心跳失速带来的痛苦,让他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
惊吓倒是有的,但温诀却也不是承受能力那么差的人,他只是被小孩这一下弄得生理上的有些扛不住了。
温诀努力的平稳着呼吸,过了半晌才终于缓过来些。
“脑子放清醒点,以后别再犯傻。”虽说没有发火,但温诀此刻的语气真的也算不上好。
殷无咎本就十分过意不去,闻言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儿。
温诀见状,自己喝了口水,然后缓缓从台阶上站起来:“继续往上爬吧,你今日的训练任务,便是登上这御天山。”
殷无咎看了看头顶直.插青云、一眼望不到终点的台阶,面上的表情渐渐呆滞住了。
“师、师父你这是在罚无咎刚才做的事情吗?”
温诀无从解释,随口道:“你也可以这般理解。”
殷无咎一时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半晌,他弱弱的说:“师父,徒儿知错了。”
温诀说:“知错了也得爬。”
小孩见他表情,心知没有转圜余地,只得硬着头皮往上而去。
温诀担心这孩子再一个不小心滚下去了,这一回就走在了后面。
在温诀一点不放水的监督下,殷无咎要死要活的爬到了两千阶,这时候他已经累得双腿打颤,站都站不稳了,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在前行,最后手也没劲儿了,关节一软,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台阶上。
之前他还会撒娇装可怜的向温诀求情,但是这一次,却是累的连话也说不出半句。
张着嘴巴喘的像条受了暑气的小狗。
温诀也快累瘫了,他抬眸看了看前方仍旧一望无际的山路,心中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再这么下去,不仅是他这便宜徒弟,就是他自己都得交代在这。
这么想着,温诀说:“先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