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诀听出了他外泄的情绪,问道:“怎么了,舍不得?”
殷无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他是有点舍不得这只可爱的小狐狸,但更多的,是舍不得与师父相处的这段短暂的时光。
虽然之前他一直逃避着不去提起这些问题,但不提并不代表不会发生,殷无咎心里很清楚,离开了那个山洞,他就得与师父分开了。
温诀抱着他往下山的方向走,小狐狸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
温诀好几次停下来让它别跟着了,但是那小狐狸也不听,仍旧固执的亦步亦趋。
殷无咎看着这茫茫大雪里,那小狐狸形单影只的坠在远处,不由的心软起来:“师父,要不就让他一起吧。”
它现在是个小瘸子,自己也是个瘸子了,唯一的区别,是自己有师父抱着走。
可是师父也不可能一直这样抱着自己。
温诀说:“军营里不会让你养一只狐狸。”
殷无咎下意识想说让温诀养着,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师父有他的事情要做,自己不该因为一时的同情,而给他增添多余的负担的。
本来他自己,就已经很麻烦了。
温诀见他不说话了,对着不远处的小白狐道:“别跟着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小狐狸也不知听懂没听懂,总之这一回,它终于停了下来。
它坐在地上,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殷无咎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生出了一种苦涩而茫然的情绪。
他在心中默默的问:你该去的地方是哪儿呢?
我该去的地方,又在哪里?
送走了前来找温诀谈事的谢凌霜,飞鸢叹了口气,抱着剑在帅帐外愁眉不展的发起了呆。
主子离开军营已过去两日多了,却还没有回来,虽说他身手好,但飞鸢还是有些担心。
另外,派出去的人找了很多地方,依旧没能找到殷公子的下落,这般恶劣天气,若是带着伤流落荒野,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不在意一个小兵是死是活,但是他会在意主子。
主子第一次对一个人表现出这样的特殊,而这个人却突然没了!
恰好这时天晚了,飞鸢估摸着应该不会再有人过来找主子,所以他打算亲自出去看看。
出军营后,莫约行了一公里左右,飞鸢远远看见有个人影往这边而来。
隔的太远了,加上风雪很大,飞鸢看不清那人模样,只是觉得那高挑的身形,与自家主子有几分相像。
但是一晃眼,那身影突然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