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这就回去。”

“嗯。”

人群的另一边,宵练望着那两道携手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重台的名字。

他背起长匣子,拐进左手边的街巷。抬首间,几个白袍人拦住了前路。

回到客栈以后,整整一个下午烛方都是和重台一起度过的。一直到了薄暮时候,观溟都没回来。

外面的风雪太冷,烛方躲在屋子里烤火,重台则坐在另旁静静地看着他。

让烛方感到奇怪的是,从出来到现在,重台都不曾困惑过自己所在的环境,像是自然而然地便接受了眼前这一切。

这不禁让他陷入沉思,会不会从一开始重台就知道了自己是个副人格?

想到此处,烛方往重台的方向悄悄瞄了一眼,后者直接与他的目光相撞。

“怎么了?”

“没什么。”烛方扯了下嘴角,问道:“你今日去赛酒会,便是为了赚钱让人给我做一桌饭菜?”

“嗯。”

“你喝了那么多酒,没觉得头晕吗?要不然休息一会儿。”烛方有意无意地试探着:“我还以为你不会饮酒。”

“烛烛勿须担心,我自小便会饮酒,这点酒又算得了什么。”

重台自小便会饮酒?那观溟呢?

烛方还记得清清楚楚,合籍大典的那一晚,喝醉酒的观溟满身都是酒气。

“那便好。”他望了眼窗外尚未黑尽的天色,对重台道:“我想吃糖葫芦。”

闻言,重台随即起身:“我去让人买回来。”

“等一下……”烛方不太好意思地叫住他:“别人不知道我昨天是在哪里买的,可不可以让你亲自跑一趟?”

“自然可以。”明明是被麻烦的一方,重台却是心情甚好:“你等着,我速去速回。”

“不用那么着急,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

支走重台后,烛方关上房门回到桌前。

他摸出一张传信符,闭上眼睛默念着口诀。很快,传信符亮出一束幽蓝色的光芒,光芒之上映出半道熟悉的人影。

烛方连忙道:“弟子见过师尊。”

“怎么只有你一人?”丹衡的声音透着疲惫,脸上却看不出异常:“已经把澹如送回鲛族了吗?”

“已经送回去了,至于观溟……”烛方凝眉回道:“他不在。”

丹衡一听便懂:“是哪一个人格出来了?”

“是重台。”烛方迟疑道:“弟子有一事不解,想问问师尊。”

“你说。”

烛方把重台饮酒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问道:“师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观溟不擅饮酒重台却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