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大伯,下面有两个叔叔,然后还有两个姑姑,一个大姑一个小姑,堂嫂的事情发生后,因为大姑住的不算远,所以也回来了,结果住在三叔家,连同一起回来的小表姐,都没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小姑过没两天也回来了,当时只当这是意外,所以是全家一起来奔丧的,但是很快小姑一家也出事了,小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刚高考完,小儿子还在念小学,出事的就是小表弟,小表弟跟我大伯家的小儿子不见了,后来有村人说,看到他们有往水塘那边去过,一直找不到人,我大伯就找人将水塘给抽干了,我表弟和堂弟,就被水塘里面的水草缠绕着,死在了塘里。”
“这些事太诡异了,哪有这么接连不断的发生祸事,村里有人就说,我们家这是招惹了什么东西,被鬼缠上了,我小姑害怕她大儿子出事,几乎是连夜让小姑丈带着儿子回了家,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又回来了,而且两人的身上满是被像是被抓过的淤青,有指痕的那种,他们回到家之后,感觉到满身阴冷,而且在家里还看到了鬼影子,他们害怕,又觉得这定然是在我们这边招惹到的,想到小姑还在这边,又连夜过来了,没想到一回来,那股阴冷就没了,就好像那东西不让他们离开这里一样。”
周爽道:“所以你们家请了道士来驱鬼?”
蒋玉文点头:“虽然村子里的一些鬼故事很多,我也算是从小听到大,可是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住在家里的时候,也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就是半夜会有阴冷冷的东西在摸我,就像鬼压床一样,压着我喘不过气,我现在都不敢一个人睡,除了我之外,我爸妈,还有我哥我姐,都有程度不一的感觉,甚至我爷爷还亲眼看到过一团黑影。现在我们家除了白天挤在一起睡一下,都是整宿整宿睁眼熬着,就怕再发生什么事。”
“我们村里有个神婆,神婆说我们家不干净,而且很凶,她处理不了,只能花钱去外面请道士回来,这道长前天就来了,在整个村子转悠了一圈一看,说我们家是最凶的,就因为我们家处在最凶的位子,所以第一个死的不是我们,而是旁亲,但如果不处理,最后死的最惨的,将会是我家。而且从堂嫂出事开始,到现在,我家这边的确目前都没事。”
周爽皱眉:“那道士还说了什么?”
蒋玉文道:“道士还说,招惹了所有的事端,就是因为我爸砍了一棵树,那树有灵,被砍了,树灵成了怨灵,这才想要让我们家的人,全都不得好死。今天这道场就是驱灵,听那道长说,做了法事,将符灰和染了狗血,写了生辰八字的小人一起埋在那棵树下,这件事才能算完。”
温然突然开口道:“你家种的槐树?”
蒋玉文愣愣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虽然有一种说法是门前不能种槐树,但那棵树距离我家门前有一段距离,又是好多年的老树了,据说我太爷爷小时候记事起,就有那棵树了,现在那棵树越长越大,大到快要将我家房顶都给遮蔽了,有很多毛絮各种小虫子,今年我爸就一咬牙,将树给砍了,还准备用那树的木头,打造一些家具。”
周爽道:“真的是那树的问题吗?”
温然摇了摇头:“具体要看,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你家请的那个道士是个骗子,用的符都能画错,还拿着桃木剑跳大神,这根本不是一个体系的东西,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骗人前都不做做功夫的。”
蒋玉文啊了一声,周爽连忙道:“你家花了多少钱请的这个骗子?”
蒋玉文道:“五万呢。”
周爽知道蒋玉文家里条件并不好,这五万对他们家恐怕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于是连忙看向温然,总不能明知道是骗子还被骗吧。
温然道:“看我干什么?遇到骗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这是常识。”
蒋家那边,那人辛辛苦苦跳完大神,烧了符灰,正拿着东西准备去被砍了的树下埋起来的时候,一群警察过来将人逮捕了,不少村民都看愣了,跳的那么认真,感情是个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