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出小区,严青就有点后悔了,他没有车,去哪儿都不方便,让他去跟人挤公交挤地铁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只能拦了一辆的士,这距离虽然不算远,但也绝对不近,这开到纯阳观的这点距离,都花了他快一百块了。
一边心疼钱包,一边在心里碎碎叨叨嘟囔着往上走,最好是像那些网友说的很灵验,活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干这种迷信的事情,要如果不灵,他以后再也不信这种迷信的东西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踏过了纯阳观的入口石碑处,他只觉得一阵清风拂来,整个人很明显的感觉到一阵轻松,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的肩膀上沉重的担子被人拿开了,那一瞬间的神清气爽,简直有种令人升华的感觉。
严青顿时一个激灵,这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显到根本由不得他忽视,看着前面建筑恢弘的道观,严青也收起了一些漫不经心,变得郑重了几分。
纯阳观里有很多个殿,所供奉的神像并不一样,但基本都是他们道观里历任的祖师爷,几乎每一个祖师爷都有各自的信徒,虽然是一家人,但人家组合里都有唯|粉呢,他们信仰崇拜这一圈自然也有各自的偏爱喜好,但香火最鼎盛的,自然是正中间大殿供奉的神像,毕竟除了各自的信徒,更多的是游客,例如严青这种,来了也不知道那些神像都有什么说道,干脆就随大流进了正殿。
严青随着众人去拜了一圈,然后往功德箱里塞了一百块,放以前,他这少说也是一千起步,可现在他自己手里都没剩多少钱了,当然不能瞎花,放了功德箱,又跪下来拜的时候,严青还在小声道:“都说纯阳观很灵,我这给的香油钱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我所求也不多,只希望能够一扫身上的霉运,让我的事业能够顺利开展,心想事成就行。”
小声将愿望说完,严青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仰头看了眼高约数米的巨大金身像,可不等他仔细去看那金身像庄严肃穆的眉眼,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晕眩只是一晃而过,严青以为自己起身太急了这才感觉有点晕,也没当回事,缓了一会儿后转身就往外走去。
而他刚走出殿门的时候,就被一个小道士挡了去路:“居士还请留步。”
严青有些戒备的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小道士道:“我见居士双脚虚浮,印堂发黑,身带阴气,想来居士近来应当诸事不顺,命犯劫数,不如随我去偏殿,为居士做一番化解?”
要如果这里不是纯阳观的地盘,他怕被人给打出去,严青一定当场给表演一个白眼怎么翻,能来这里上香拜神的,十有**都是诸事不顺想要找个心理安慰,双脚虚浮是他刚才低血糖,至于应堂发黑,这都成了骗子骗人的基本口号了,他要是会上当那才是有鬼了。
于是严青毫不客气的带着假笑道:“我最近诸事挺顺的,就是因为太顺了,所以才来还个愿,我想小师傅一定是看错了,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严青说完转身就走,徒留那个小道士站在原地满心疑惑,他明明看对方应堂发黑,周身气息阴冷,不是鬼缠身就是走背运,怎么会诸事顺利呢?果然师兄说得对,他恐怕学艺不精,只能看个浅显表面,哎,还是努力好好继续背书吧。
而回去路上的严青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诸事不顺,这纯阳观香客云集,门口最不缺的就是等着生意上门的司机,但偏偏,在严青慢人一步,有个中年妇女坐上了门口最后一辆等待的车,害得严青又多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好不容易上了车,那车居然路上抛锚了,而抛锚的地方在三环上,那一带虽然不算多么人迹罕至的,但的确有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看着司机叫来拖车的,司机也跟着拖车的一起走了,只能默默等在原地,看能不能拦到一辆车,结果还没等十分钟,艳阳高照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无语的看着这场太阳雨,严青淋的像个落汤鸡。
这时候他要是将面子放一放,电话让助理来接,或许还没这么惨,但他经常用的豪车已经被祁文翰的人带走了,让助理来接,那助理肯定是坐的士来的,这让他觉得在助理面前有些丢脸,自家事自己知道,平时他那么趾高气昂的,甚至不是没有嫌弃过名牌大学毕业的助理还不是一样要叫他老板拿他薪水这种事,现在自己这么狼狈,再丢脸也不能丢到曾经被自己嫌弃过的人面前,助理也不行!严青宁可找个建筑物稍微躲一躲雨。
结果这一躲雨,他在一层地下小广场看到练习生正式开拍的录制,严青满心无语,这开拍的时间改了不说,这录制还偏偏被他撞到了,虽然他早就做好了这次机会把握不住的可能性,但真的确定这一点时,他心里还是不好受的,看看下面开拍的那些人,长得没他好看,身材也没他好,不是矮了就是瘦的像个麻杆,脸上的粉起码有一斤厚,可是这样的人,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家里有关系,那什么练习生海选根本都是放屁,最后被选上来的早就是定好的,要不然凭借海选,他怎么也能混个前十,都是资本家的套路。
心里越是愤愤不平,严青周身的黑气越发浓郁,原本沾染了一身香火气,那个一直跟着他的阴魂暂时不敢靠的太近,但因为严青自身的阴暗情绪,将本就残留不多的香火气一扫而空,那一抹阴魂又再次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