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情绪逐渐转为悲恸,很多人家都是受害者,他们抱头痛哭,哭完瞪着赤红的双眼将闫天师围起来。
闫天师形容狼狈,再对上他们几乎吃人的目光,立刻惨白着脸挣扎蠕动着往后退。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爆发出嚎啕大哭,又不知谁伸出拳头朝闫天师劈头盖脸招呼过去,一时间仿佛炮弹的引线被点燃,落在闫天师身上,“轰”一声炸开,群情激愤,闫天师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爆发出惨烈的痛叫。
薛远平用力抹了把脸,扭头朝左南看过来,时瑞适时将左南放下地,只伸手扶着。
薛远平对于左南身上的古怪已经见怪不怪,他见左南又是一副虚弱模样,便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拉辆车过来。”又对左南道,“剩下的事交给爹来处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闫天师的恶行暴露在日光下,自然不会有人再来为难薛家,左南答应:“好。”
薛远平想起了那颗珠子,从兜里掏出来,上前一步准备交给左南。
左南瞪着珠子,如临大敌,时瑞急忙搂着他的腰后退几步,和薛远平拉开距离。
薛远平:“……”
左南觉得自己的灵魂滑步大概挺吓人的,忙清清嗓子道:“这颗珠子是老道的,交给爹处理吧。”
薛远平低头看看,慎重地将珠子重新收进兜里:“也好。”
老道当年给薛小少爷做过批语,因为他的提醒,薛家才会收留八字纯阳的庞安,薛远平一开始出于私心,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久了,他对庞安的好也是真心实意,老道的一句批语救了庞安也救了薛小少爷,是两家的恩人,然而他自己却能逃过徒弟的恶爪,也不知道该怎么感叹命运弄人。
薛远平有些唏嘘,叹息道:“回去好好供奉起来。”
过了没多久,薛家的人赶着马车过来,时瑞当着众人的面将左南打横抱起,带着他坐到马车上。
左南:“你这是仗着大家见鬼见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时瑞笑了一下:“你想自己爬上车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