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抹掉,手指却被轻轻捉住了,紧接着指腹就被含进了温热的口腔中。
沈星濯心脏突然一震,后脑勺一麻,耳根染上不自在的红:“别……”
陆稷轻轻吮去血珠,察觉到陆年的挣扎,顿了一下,就放开了他然后抬起头来。他眉目凶悍且英俊,一双眸子灼灼发烫,深邃而灼亮,眼睛里满满的,只有陆年一个人。在陆年的注释下,他丝毫不察地舔了舔嘴唇,那里沾染上了一丝血丝。
沈星濯顿时整个人都麻了一下。
“你……”沈星濯难得卡壳了一下,目光艰难地从他的脸上拔开。
然后他将手抽回来,淡定说道:“我好像听见娘在叫我了。”
他放下东西走了出去,拍了拍脸。
“陆年。”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沈星濯转头,就对上了陆霜的视线,他问,“有什么事吗?”
陆霜的眼神盯着陆年,语气却一反常态地温柔体贴:“年年,怎么这么慌张地跑出来了?”
沈星濯无辜地说道:“出来看看天气。”
这显然是胡扯的话,但陆霜并不在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伯弄了个厂子,要是卖不出去可就要背一大笔债了,你也不劝劝。真的赔进去了,那些债,你还得起吗?”
沈星濯掀起眼皮,轻轻笑道:“我们是一家人,真到了那个时候,相信二叔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陆霜一噎,气急道:“你想都别想!”
沈星濯嗤笑:“姐姐真是无情。”
陆霜咬了咬牙,她就不相信,真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看他们来不来找她。
沈星濯不想多理她,洗了把脸又回了房里,就看见陆稷背对着他,坐在书桌旁边,好像在写什么。
听见他进来了,连忙把东西收了起来。
沈星濯纳闷地问:“写什么呢?”
陆稷转过身来,躲闪着不敢看他的眼睛:“没,没什么。”
沈星濯看出他不想说,笑了笑:“你不想说就算了,放心,我不看。”
陆稷松了口气,但又看着陆年,他一定不会忘记陆年的。
沈星濯料想二房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果然到了午饭的时候,魏菊花就说起这件事情来了。
她看着陆安永:“安平好心帮你牵线,你怎么考虑的?”
陆安永端着碗,面色如常地说道:“娘,我决定不卖了,再撑几个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等到明年吧。”
魏菊花急了,昨天晚上,小儿子跟她说了,那厂子不是什么同事家要买,就是他自己想买。说要是能买下这厂子,不愁发不了财。魏菊花当然是相信陆安平的话,陆安平打小就聪明,又是老师,眼界当然比乡下人要开阔些。
她心想,这厂子就是在陆安永手里,那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还不如让陆安平买了去。
至于陆安永之后会怎么样,压根就没有出现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能怎么样,继续种地呗?
不然家里这几亩地谁来种?指望她这老婆子?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陆安永不卖了,她顿时皱起了眉:“你说什么?你可别犯傻,到时候卖不出去了,你怎么赔乡亲们的钱?”
陆安永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肯松口。
弄得魏菊花都急了。
陆安平示意母亲稍安勿躁,语调诚恳地对陆安永说:“大哥,娘也是为了你好,现在这个社会,做生意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听说城里那些老板也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在家里种地虽然辛苦了些,但是稳定,又不用背井离乡。要我看,大哥还是听娘的吧,我那同事要是找到其他合适的了,兴许就不买你的织布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