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燃着一盏蜡烛,昏黄的烛光下,她眼神一尖,瞧见两人的姿态,竟是谢懿半拢着皇上,两人姿态亲近,旁若无人。

秋霜心里猛得一跳。

皇上与摄政王的关系不是素来不和吗?怎么……怎么会如此亲密的纠缠在一起?

她眼神几变,但在谢懿看过来的时候,连忙垂下了头:“奴婢前来是想问,皇上身子不好,不知那药是否服用?”

谢懿的目光刀子似的在她身上略过:“那药是医治什么的?”

“回王爷,皇上自幼体虚,这药是太后让御医开得调理方子。”秋霜脸色不变地答道。

“好一个调理。”谢懿冷嗤一声,朝外面喊道,“韩晨!”

“属下在!”韩晨立马出现在了门口,大马金刀地踏了进来。

谢懿冷声道:“秋霜擅闯本王内寝,图谋不轨,将她捆了扔到柴房。再去找玄清子来。”

秋霜神色顿时一变:“奴婢没有!”

韩晨却不听她辩解,直接上前将人制住。

秋霜咬牙愤声道:“我可是太后的人,摄政王怎敢动我!”

韩晨“哈哈”大笑两声:“别说你是太后的人,就是玉皇大帝的人,咱们王爷也动的!”

秋霜脸色苍白,叫骂着被韩晨捆住,塞了嘴,直接扔到又冷又漏风的柴房里去了。

韩晨料理完秋霜,也觉得摄政王这事有些不对,以往可没有这么硬碰硬的。他咂摸了一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才谢懿内寝中的情形,他们王爷……好像抱着皇上?

一张床上???

韩晨好像洞察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愤愤地锤了一下树:“说好的一起做处男,你却率先开了荤!”

料理完了秋霜,谢懿的衣袖仍然被孟泉紧紧攥在手中,他干脆脱了外袍,然后一转身的功夫,就发现自己拿件青色外袍被孟泉拖拖拖,一路拖进了被窝里,然后抱着翻了个身。

谢懿看得一阵无言。

不多时,韩晨又扛了玄清子过来。玄清子年过五十,蓄着一撮小山羊胡,吹胡子瞪眼睛地叫骂道:“大半夜的闯进老夫家里,扛着老夫就跑,谢懿,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当老夫是什么人了!!!”

谢懿穿着青色的衣裳,腰带束紧,显得很是英姿挺拔,他看了韩晨一眼。

韩晨神色有些无辜,他见谢懿神色紧急,所以快马加鞭地把人扛过来了。

谢懿移开视线,对玄清子说道:“一百两。”

玄清子的眼神亮了一下,顿时换上了一副乐呵呵的语气:“成成成,给谁看病啊?”

谢懿转身:“神医跟我来。”

玄清子跟着他进了内间,就看见床上睡着一个模样俊秀的少年郎,怀里抱着的衣服,好像和谢懿身上的是一套?

玄清子的眼睛顿时睁大了,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在谢懿身上扫了扫。

谢懿神色不变,语气恭敬地说道:“请神医看看他的身子。”

玄清子捋了一把山羊胡,手指搭上孟泉的手腕。

他目光猛地一顿,然后眉头渐渐皱起,收了不正经的神色,愈发严肃了起来。

“慢性毒药,活不过二十岁。”

谢懿一怔,孟泉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