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与蛊虫互相感应,并可以通过蛊虫对其寄宿者,也同样产生心神上的联系。
可能因为“疾驰蛊”是最低阶的白蛊,现在他与黄狗之间的心神感应并不算强烈,但如果往黄狗身上种高阶蛊,或者是多种几只低阶蛊呢?
陆维觉得这个推测十分有趣,将来可以试验看看,结果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算算时间,竹罐里的引虫香差不多该挥发完,虫也引的差不多,陆维走到放置蛊罐的地方,将蛊罐盖好收起来,然后朝自己居住的竹楼方向走去,半大的黄狗紧紧跟在他身后。
中午了,他该回去给立色奶奶做饭。
谁知道,当陆维端着满托盘的饭菜,推开立色奶奶居所竹门的时候,却只见里面空荡荡的。
满屋的蜘蛛网不见了,火塘里的火熄灭,窗户敞开,屋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着温暖而明亮,再不复之前的阴暗灰败、毒虫四处爬行。
一只镶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宝石的银镯子,静悄悄躺在桌子上面,在阳光中闪耀着璀璨的宝光。
陆维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拿起那只银镯,顷刻间属于原身的,难受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涌上来。
立色奶奶自从原身十岁起,就在不断地向原身交代后事。
她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大限将至,就会把这只银镯子留给原身,然后自己找个地方静静离开,让原身不要去找她。
实际上,在这里的老蛊师们天命将至之时,都会选择这样做,这是身为蛊师最后的骄傲和尊严,而不是让后人给自己举行风光大葬。
这只镶了宝石的银镯,是立色奶奶佩带之物,其功用与陆维左腕上戴着的那一只大同小异,镶嵌的宝石都可以逐一旋开,其下有十二个孔洞,放置了立色奶奶此生炼制出的三只最强蛊虫,留给陆维傍身。
陆维不知道在桌旁坐了多久,直到饭菜全部都凉了,直到太阳一点点西沉,屋子里渐渐黑下去,他才叹息一声,将那只镶满宝石的银镯,和自己左腕上原有的那一只,并排扣在腕上。
苗家人本来就酷爱佩戴银饰,就算是陆维这样的小伙子也不例外,两只银镯在他的左腕上闪闪发光,一点都不显得突兀,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
立色奶奶远远遥望着竹楼上的灯熄灭,知道陆维已经睡了,这才转身离去。
她穿得非常很隆重,是当年的嫁衣;那个时候夫家正值繁荣鼎盛,用得是最好的料子,最好的绣工,最好的珠宝坠饰。
就算经过了90年的时光,嫁衣颜色已经不再红的那么鲜艳,坠于其上的珠宝也有些暗淡,然而那漂亮的剪裁,繁复精细的绣花,仍然能留驻旁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