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王府,没有一个女主人是不行的,何况,总得见上最后一面吧?
“好!”赵仁河抿嘴:“派人去接吧。”
李钊就叫人安排下去。
赵仁河清理了平南王府方圆十里地范围内的所有“违章建筑”,幸好,从王府通向府城的那个驿站,在十里地之外,这个时代坐车一般一天就能走二十里地的路。
海夫人以最快的速度,在第二天早上就回到了平南王府。
对于外围一片尘土飞扬的拆迁现场,让海夫人很是无语。
但是当进了王府之后,到了银安殿的寝殿,看到赵希伊的时候,海夫人皱眉了:“这是怎么搞得?”
“病重,马上就要完蛋了。”赵仁河道:“带你来看最后一面。”
小虾米看了看床上的人:“这是我祖父?”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赵仁河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赵希伊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都清楚,这是回光返照,但是看到的却是海如花跟赵仁河,还有他没有仔细看过的大孙子。
“你回来啦!”看到他们祖孙三个人,赵希伊就明白了,他们这是回来继承王位了。
“嗯,你怎么搞的?”海夫人坐在床边,给他喂了一点水:“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没办法,做了许多错事,不说我了,我的时间不多。”赵希伊深吸一口气,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血色:“以后平南王府就是你们的了,小河,我知道马氏对不起你,不求你原谅她,只求你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我知道。”赵仁河说了他对马氏的安排。
“好,那就好,你是个好孩子,好好孝顺你母亲,这是我大孙子吧?”赵希伊看向了小虾米。
小虾米不认识他,跟他更不熟悉,所以板着脸,看着他。
“真好!”赵希伊缓缓舒了口气:“真好啊,我赵家有后了。”
刚说完这句话,李钊进来了:“外面都围上了,一个人都走不了。”
他进来之后,赵希伊看了过去,然后他勐地发现,小虾米,跟李钊长得……好像!
起码六七分像!
赵希伊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夫妻俩给赵仁河娶得媳妇儿的出身,还有什么“做床喜”,生的孩子却长相上跟昭王殿下差不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联想到自己这一家三年来遭遇的厄运。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抬起手指着李钊,气喘吁吁的来了一句:“皇家,果然好手段!”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说完就咽气了。
却没有人哭泣。
“最后时刻,还挺明白。”赵仁河没有伤心的感觉,只是有些空落落的,这个人好歹是他今生的父亲,虽然对他无情无义了一些,但是小时候的确是对他很好。
“让人进来收敛,举办丧事。”李钊干脆的道:“外面的那些下人们,你要怎么处理?”
“好办,全都抓起来!”赵仁河早就想好了:“全部发卖出去就行了。”
他早就看平南王府里,这些无法无天的奴才们不顺眼了。
全都是家生子不说,老的倚老卖老,小的也不学好,男的只会逢迎主子,把主子引的更坏,女的一门心思的想做小老婆,整日里勾心斗角,那些管事的贪墨的银钱只怕比王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收入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