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瞻,你对你姑姑什么态度!”时兆国的表弟时毅一声怒斥。
时洪娟心里暗叫一声好,面上还在劝说,“时毅,时瞻还是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二十三岁的人了,再不懂事也不会当众让别人难堪,更何况还是让自己的姑姑难堪,时洪娟不仅不计较反而替时瞻说话,众人看到了刚刚的场面一定会觉得时瞻长幼不分,没有礼数。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吗?姐,你别替他说话,六年前开始他就这样,又不跟我们联系,时家的事也不管,再看看人家时曦,逢年过节都来孝敬你,这做人的差距可不是一般大!”时毅一家都在辰曦的分公司上班,背靠时兆国,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表哥表姐都不喜欢时瞻,因而他对时瞻也带了一层有色眼镜。
时曦见势,过去拉住时毅,“表叔,您别生气,这里这么多贵宾,哥哥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一定是好久没看到姑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哥哥能来参加我的生日会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不在乎时家的。”时曦边说,边瞥了时瞻一眼,言下之意就是告诉时瞻,时兆国为了他的生日会精心准备,请了这么多来宾,而你毕业回国却没有任何表示,足以见得时兆国根本不在意你!
“我说了我是来参加你的生日会了吗?”时瞻说。
方才和陈叔叔说话的时候还温润的声音突然清冷起来。
时毅觉得自己这个表侄子简直不识抬举,小曦已经替他说话了,他还在这放肆,“你什么意思?”
“都吵什么?”时兆国慢慢走到时瞻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既然毕业了,就收收心,等明天你就到湖西的分公司报道,先去练练手,好好干,听到了没?“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随便找个分公司的部门给他安排进去,也省的落人话柄,说他偏心于时曦。
时曦听到这番话,得意得不得了。从前他在三中一直是年级前十名,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优秀了,但是让所有老师挂在嘴边的永远是一中的时瞻,不论是校刊、书刊、立海地方台,只要与学习有关的地方就有夸赞时瞻的报道,时瞻获得了什么全国大奖、时瞻又考了全市第一、时瞻连篮球、游泳都得心应手,不在话下......
每个人都在提醒着他,时瞻是天才,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好学生,......
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已经是总公司的部门经理了,时瞻却只配去分公司上班,湖西那个公司发展的并不好,时兆国把时瞻派过去是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时曦在心里嗤笑,他期待着把时瞻狠狠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不用了,我不去。”
时兆国似乎没预料到时瞻会拒绝,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对方的眼神宛如数层寒冰下的利刃,急窜而上,即将冲破壁障。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儿子已经有了这样骇人的眼神,连他都有一刹那的晃神。
时曦以为时瞻是在欲擒故纵,想保留自己的尊严或是谋求更高的职位,“哥,你别跟爸爸赌气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时瞻只静静地站在那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时曦,时曦莫名地感到害怕,闭上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时兆国。
“你现在真是没大没小了,姑姑不尊重,时曦是你弟弟,你也这种态度!”一看小儿子被欺负了,时兆国忍不住开口说教。
“他是我弟弟吗?”时瞻睥睨着时兆国,露出轻蔑的笑容,“他是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子,他妈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他算哪门子弟弟!”
关虹脸色煞白,她害怕时瞻的眼神,更害怕别人的眼光,她躲在时兆国身后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实则心里把时瞻狠狠诅咒了一番。
时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余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宾客,他心底怨恨不已,表面上红了眼眶,装作一副难受的模样,“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吴澄宽抚着时曦,怒气冲冲地指着时瞻,“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毒!“
时瞻懒得和他们掰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谁是谁非。他来塞纳是来谈生意的,走错了地方还要和这群人浪费时间他愈加不耐烦,隐隐有要暴躁的倾向。
时兆国正要说什么,一个酒店服务员匆匆忙忙走进来,站到时瞻身边,“不好意思先生,刚刚给您指路的是酒店的新员工,他给您指错路了,这里是C大厅,您跟我来......”
时瞻应了一声,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跟着服务员就走了。
居然真的不是来参加生日会的!
时兆国好面子,被当众拂了意,气地血压飙升,踉跄后退了两步。
时曦赶紧上前扶住时兆国,扫视了一圈四周,觉得所有交头接耳的宾客都在议论自己,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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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就和另外两个市场部的新人坐在一群同事中间,沈就局促不安,蜷着手放置在膝盖处,陌生的环境让他无所适从。
说要给他们新人办迎新会,另外两个新人已经同意了,他想拒绝,还没说出口,曹诚就替他答应了。
他很无奈,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是走进人群,治疗心理病重要的一步,说不定迈出这一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事实证明是他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