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到清栖殿,聂羌倚在高台上。清辉尊者看见聂羌的头发变了脸色。
“老祖……”
“他怎么了?”胥飏眼眶泛红,直直盯着清辉尊者问。
“胥飏,你出去。”聂羌声音冷淡。
“我要听。”胥飏转过头看着他。
聂羌微微阖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听话。”
胥飏跟他对视了两秒,转身走了出去,大力甩上了门。
“被我惯坏了。”清辉尊者听见聂羌感叹了那么一句,语气却不像责怪,反而带着些宠溺。
“嗯……”聂羌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来。
清辉尊者连忙上前,“老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门外胥飏还是很生气,他其实都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他不是觉得聂羌不信任自己,甚至不是气临仙宗,至少现在不是。他气得是自己对这一切无能为力,与聂羌在一起,总是被他保护着,他清清楚楚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他突然发现他刚刚想要向聂羌坦诚的事情似乎很是可笑,因为他还不配。
胥飏握紧了拳头,往一旁的树上踢了几脚。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清辉尊者眼眶有些发红地从里面出来了,胥飏看着门内,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聂羌不会让清辉尊者告诉自己。
“老祖他……他晕过去了,可能醒来的时间不会很多……”清辉尊者看着聂羌的眼神有些复杂。
胥飏默默走了进去,房间内聂羌平躺在罗汉床上,身上盘踞着一条没有实体的黑龙。
“这是什么?”胥飏问。
“这是老祖的命魂,老祖用血肉炼制黑龙镯,分母镯和子戒……”
胥飏闻言下意识动了动脚踝,他走到聂羌身边,伸出手,黑龙顺着胥飏的手臂盘旋而上,在他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
“它有聂羌的意识?”胥飏挑了挑眉。
清辉尊者听着他直呼老祖名讳眉心跳了跳,想到刚刚聂羌跟他说的话又默默忍下了,“按理说是这样。”
胥飏偏过头拿食指蹭了蹭黑龙的下巴,看着它舒服地眯起眼睛。他怎么觉得不太像……
“他的伤怎么样?”胥飏看着躺在床上的聂羌,银白的头发显得他的脸更加苍白。
清辉尊者叹了口气,颇有些揪心地皱起了眉头,“老祖不同于常人,渡劫的伤并无大碍,但麻烦的不是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