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di最近很忙,上上下下所有人好像都绷成了一根弦。
诸葛赶过来时,刚过九点,美琴还在忙,正在进行司法解刨,死者是名肥胖的男性,惨白肥油的人体,被手术刀切开露出内脏
隔着玻璃,诸葛默默地站在那,他曾经也在这里工作过,解刨的画面他看了太多次了,早已适应。
但不得不承认一点,无论他适应与否,在猛然见到的那一瞬间,冲击感都会有,那是人类的心理承受阈值遭到冲击的不适,在警告他离这些行为远点,警告他,那是不应该做的。
可这些,都只是人刻在基因里的趋吉避害,被社会道德赋予的本能而已,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再想想,他的心理素质足够过硬,却仍然会受到冲击,那么美琴呢,她在这幅冲击过后,还要去承担更深层次的压力。
不单单是视觉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压力,解刨,这可不单是工作,更是责任,她割开了这具遗体,就要给出答案。
或许她是真的习惯了,可诸葛总是会不禁去想,她习惯之前,经历过多少?
她的第一次,也会吐的吧,也会吃不下饭吧,也会睡不着觉,梦里,醒着,总是会浮现出解刨后的那一幅幅画面,可她都挺过来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法医学者三澄美琴。
这样的人,他佩服,可更加心疼,这个女人,太坚强了,
她用经验,认知,信仰,执着,建造了厚实的城墙,城墙可以帮助她抵御那些冲击,那些不信任,不理解。
可城墙后呢,存着的是天真,是憧憬,是希望,也是柔弱。
诸葛已经住进了城墙后,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越过城墙,对城墙后的想法造成影响,而他,有责任守护好这一切,不让她伤心,不让她哭,不让她不高兴,这是责任,也是许下的承诺,也是他想去做的事。
所以才会头疼,才会纠结,才会多想啊。
诸葛哀叹中感到懊恼,不该那么做的,就算是欣赏白川小姐,觉得平山菜不错,与她们交流时,也应该要想想美琴才对。
但那样是不是太卑微了?美琴也没那么霸道,这也是他那时没想太多的原因。美琴不会束缚着他,也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可这份放手,不是他能够过于忽视美琴的理由,而他那时,确实没有考虑过美琴的想法,这点,是他错了。
错就是错,不需要任何理由了。
时间接近中午十二点,诸葛还站在玻璃墙前一动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