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这才高兴起来,笑道:“既然如此,我府中还有三十年的好酒,就今夜起出来……”
蔡瑁与张允暗暗对视一眼,仿佛在埋怨对方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一位。
如今刘表方死不满百日,做儿子的不说悲戚,竟然还想着饮酒作乐,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刘协淡淡一笑,便不再管刘琮,只这么几句话,他便摸清楚了刘琮的底细——他要么就是装疯卖傻,准备卧薪尝胆搞一把大的。要么就是真的蠢。看蔡瑁与张允的反应,那多半是真的蠢。
对着这么个傻子,倒是不好谈正事儿了。
刘协对蔡瑁、张允敷衍了两句,问道:“大公子如今何在?”
这问的乃是刘表的长子刘琦。
蔡瑁与张允还未说话,刘琮先开口道:“大哥出城去找黄家那个女婿了。”
刘协也没有深究,只是对蔡瑁、张允暗示道:“刘景升(刘表字)不只有二公子这么一个儿子吧?”朝廷当下的确是需要与荆州本地的势力合作,就好比在冀州与袁氏合作一般,但如果一定要挑,至少不要挑刘表儿子里最蠢的一个,蠢人坏事儿,古来有之。
蔡瑁与张允显然是听明白了,对视一眼,低声应了。
刘琮还迷迷瞪瞪没明白过来,只觉皇帝这话问的奇怪,明明才说了长兄的事情,皇帝怎么又问父亲有多少个儿子。这皇帝看起来不太聪明啊。
一时刘琮、蔡瑁与张允退下,冯玉与左慈一前一后而来。
冯玉找到的左慈,因此凡事儿都担着干系。
左慈也清楚,今日见皇帝,若谈不好,容易出事儿,所以要跟着冯玉这个中间人。
刘协看见冯玉身后那眇了一目的道人,就感到隐隐头痛,咳嗽一声,笑道;“乌角先生自己来便是,怎么还要玉奴作陪?”
左慈笑道:“贫道本是山野之人,恐怕御前失仪,所以央请冯大人同来。”
刘协笑道:“乌角先生客气了。朕怎么会以俗礼约束先生呢?”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了两句。
左慈先忍耐不住,点入正题,问道:“曹大人如今身体可好些了?”
来了。
刘协坐直了身体,含笑道:“托乌角先生的福,的确比之前好些了,只是医工们说大约是病了太久,还要慢慢将养起来,总要再有几个月,才知是不是好全了。”
左慈闻言,看了冯玉一眼,见冯玉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能自己道:“长久还需调养,但是这金丹的神通,陛下可是亲眼所见了吧?那么如陛下此前所说的话,贫道这一法门,陛下可服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