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连大伯都不愿叫,对齐奶奶也只称她,这心里头的怨气大着呢。
等不住在一块了,齐父齐母才过上了安生日子。
即便后面齐定柏也考上进士入了京,但他和齐父的差距已越来越大,怎么都追赶不上了,齐奶奶才稍微收敛了些。
齐定柏倒想修复和齐父的关系,但齐父不肯,若不是为了面上好看,还有齐爷爷夹在中间,二房与大房连表面功夫都不想维持。
于是就变成了齐家只在儿子娶妻时会请大房来,大房拿捏不了二房,就在齐大哥齐二哥新婚第二日拜见长辈时端架子教训人,就是之前齐湛经历的那些。
“过年可要去?”穆汀问,他是一点不想跟大房的人打交道,吵架都浪费口水。
“不去,以前我爹会去看看祖父,送点年礼,但今年刚吵过,傻子才去,我觉得我娘估计年礼都不想送了。”
“在家眼巴巴盼着给我们送东西去,结果年都过完了还什么都没有,绝对能气死他们。”
反正只要大房不好,他就高兴了。
穆汀也觉得这样挺好,除非大房想把二房得罪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否则就算齐家过年时什么都不送,大房也只能忍了,不敢去外头到处张扬。
从齐湛口中了解完齐家过往后,马车也停在了香山寺的山脚下。
齐湛要背穆汀上山,除了心疼穆汀不想让他自己走外,也想证明自己确实很行,体力很好。
沿路有许多上山烧香拜佛的,也有来的早这会儿已经开始往回走的,香火旺盛的香山寺山脚山顶都很热闹。
原本庄严肃穆的古刹因着来往香客多也热闹许多,显出旺盛繁荣的景象。
知道齐湛和穆汀要去找长空大师算成亲的吉日,在上过香后,全家人都陪着他们一块去。
长空大师有名,想见他的人不少,但他却不是什么人都见的,要么有缘,要么有钱。
前者是他自己算的,后者是因为香火钱捐太多,方丈给推过来的,他不能驳了方丈的面子,毕竟香山寺这么多弟子全靠这些香客养活。
齐家这一行算即有缘又有钱的,很快便见到了长空大师。
未等他们开口,长空大师就递了两张纸条分别给齐湛和穆汀,“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已结良缘,恭喜两位施主。”
两张纸条写了两个日期,一个在正月,一个在三月,除日期外还各写了忌讳。
忌讳也挺有意思,正月忌女,三月忌男。
齐湛瞅了瞅两张纸条,满脸懵逼,“大师,既然有忌讳那怎么还定这两个日子啊,能给我们换个不忌讳的吗,成亲是大事,不能有忌讳。”
穆汀看了眼齐湛手上那张正月的纸条,想到那日正好是长公主与魏子栎成亲的日子,如果他和齐湛选在同一日成亲便撞了,这所谓的忌女,想来便是长公主了。
而三月,穆汀却没想明白这忌的男是谁。
“阿弥陀佛,此乃施主命中劫难,可知却难避,一切皆有定数。”
长空说完,抬眸看向穆汀,“施主心中是否已有答案?”
劫难,穆汀想,对自己来说能被称之为劫难的便只有晋王府和穆国公府的人了,这个忌男,想来便是楚蘅了。
赐婚圣旨已下,让他们择日成亲,两人的婚事不能拖太久,如果真的只有这两个日子能选的话,穆汀想选正月,与长公主本就有了过节,再多一点也无妨。
而楚蘅他是万不想见到的,尤其是在成亲那日。
穆汀道:“想好了,多谢大师。”
长空大师闭目念佛,不再言语。
齐家人谢过他离开,等人离开后长空才睁开眼,念了句禅语,“是福不是祸,是祸难躲过,一念成佛一念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