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将情况说清楚以后电话那头的女人立马就哭了,她保证立刻买车票回来。
听见妈妈哭黑娃子趴在床上十分内疚,他看着魏英然,“魏爷爷,我爸妈赚钱,厂子里不让请假。请假要扣钱,一扣好几百,我妈得心疼死。我是不是给他们添麻烦了。”
魏英然摸了摸他的脑袋,多招人疼的孩子啊,怎么就摊上了那么不讲理的爷爷奶奶,“孩子,这不怪你。”
这事儿说给谁听都怨不得孩子,就没见过如此狠心的爷爷奶奶。
魏英然有心想在黑娃子爸妈回来之前把孩子接到自己家照顾,他问警察同志可不可行。
警察询问黑娃子的意见,黑娃子点了点头,“我要跟着魏爷爷,我回家他们万一把我打死了呢。”
黑娃子知道他们不敢了,但是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的话一说出口,几位警察同志都有些无奈,他们也是家里有孩子的。
一位辅警率先开口,“他们敢!”
年纪大些的警察十分愧疚,他局促的搓着手,“这个……这个家暴问题我们真是解决不了,孩子的安全最重要。虽然我们处理不了那两位老人,但是我会去不定时走访。孩子的教育也别担心,肯定不会让他上不了学。谁能阻止咱们义务教育,谁也不能!”
魏英然也懂法,他知道家暴本来就在法律的边缘,最起码是构成了轻伤才能处理,再加上黑娃子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按照法律会从轻处罚。警察同志真的尽力了,毕竟法律规定就是如此,他们也不能滥用职权。
魏英然期待着警察同志的答案,那个态度诚恳的老同志点了点头,“那孩子就先交给你照顾吧,我们留一个电话,孩子父母回来以后我们再去一趟,争取处理好。”
魏英然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警察都走了。
黑娃子闷闷不乐的趴在床上,“他们咋不被抓起来呢。”
魏英然没说话,只是揉了揉黑娃子的脑袋。
黑娃子越发想不通,“为啥家暴管不了,为啥我不是轻伤就不能抓他们。可是我受伤了啊。”
在他的印象里,法律就是保护人的。谁打人谁就被抓起来,魏英然没法跟一个小孩讲这些,他搜了搜相关的条例念给黑娃子听。
黑娃子听得愤愤然,“轻微伤居然赔款就可以?可他们也没给我钱啊。”
魏英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病床边上。黑娃子握紧了拳头,他还以为挨这顿打能给爷爷奶奶一个教训呢,没想到白挨打了,说不定这时候爷爷奶奶都回家了。
医生给黑娃子开了些药,回去的路上黑娃子被魏英然抱着,他搂着魏英然的脖子。出租车司机把他们送到了村口,剩下的那段路魏英然抱着他回去。
两人谁也没说话,忽然黑娃子委屈的呜咽了一声。魏英然诧异的看着他,他已经放声大哭把脑袋埋到魏英然的肩膀上,“这不公平,家长打孩子,打的轻就不犯法吗”
魏英然拍了拍他的后背,家暴牵扯的因素太多,不同的案件不同的处理方式。这些都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能理解的,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受委屈了,说不定还要带着这份委屈过一辈子,影响一生。
魏英然拍着黑娃子给他顺气,老人缓缓的说道,“好好学习,以后你也学法。法律有很多漏洞都等待着你们这些孩子去完善。”
黑娃子默默握紧了拳头,呜咽着,“窝一定会的。”
黑娃子回到魏英然家里接受了最好的待遇,三个孩子都围在他身边伺候他。因为知道黑娃子屁股上有伤,所以什么事情都由三个孩子代劳。
黑娃子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享受到了其中乐趣,“哎呀,我的脑袋好痛,要是有人给我唱歌就好了。听说美妙的歌声能够治愈痛苦。”
小喇叭优雅的挠了挠屁股,毫不留情的揭开黑娃子的伤疤,“你奶奶不是打你屁屁了吗?你怎么脑袋疼啊!”
黑娃子想打人,怎么这么不懂得尊重病号。
蒋放顺口胡诌给黑娃子找回面子,“这就是痛苦转移,宝贝你看,妈妈打你屁股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浑身疼。”
这事儿提起来都让小喇叭打个哆嗦心有余悸,他捂住了自己的屁屁,“疼!”
蒋放忽悠成功了,“对,所以黑娃子哥哥也跟你一样。他现在头疼那你就给他唱歌听吧。”
小喇叭在幼儿园里学了不少的歌,但是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他焦急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忽然间他想起来哥哥昨天听的歌,小喇叭张口就来,“打不到窝吧,我就是这么强大!”
黑娃子听完屁股更痛了,“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