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担心三哥,让我和二哥把饭菜送过来。”星元看出父亲似乎对他兄弟二人的做法很生气,忙搬出救兵,父亲对母亲总是比对他们宽容的多。

孟瑞叹了口气:“看在你二哥还病着,这次的事先记着,还不快滚出去!“

孟晚之见父亲一改往日和蔼的模样,料到事情的严重性,朝晚夕望了一眼,没有在出声劝阻父亲,同星元二人悄声退出祠堂。走到半路,一十五六岁的婢女跑过来告知,夫人亲手为二公子熬了药,请二公子过去喝。孟晚之跟着婢女去王妃处。星元则折回祠堂,趴在窗口听起墙角。

祠堂内瑞王背对孟晚夕站着沉默良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对孟晚夕道:起来吧!今天为父会替你递请辞的折子,以后不用去上朝了。

孟晚夕仍跪着眼中的神情更加忧郁,“父王之命,儿子不敢不从。可我不想像父王这样胆小怕事。我宁可壮烈赴死,也不要毫无作为的老去。

瑞王握紧拳头强忍怒气:“为父这么做是为你好!”说罢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

瑞王不再说话抬脚迈过门前走出祠堂,星元觉得父亲的背在中午十分的阳光下看上去比昨日又弯了几分。

黄昏时分,瑞王在屋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坐在一旁的瑞王妃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王爷快坐下来喝口茶,您这么转来转去晃的臣妾头都晕了。”

“太阳都落山了,老三还跪着。这孩子的脾气还真是倔”

“这脾气还真是像言霜”王妃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想起了久远的记忆。

言霜是瑞王的小妾孟晚夕的生母,在孟晚夕八岁的时候病逝。

想起言霜,瑞王低下头走到王妃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沉默的喝了口茶。

“王爷,晚夕从小看着乖巧懂事,其实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王爷直接剥夺了他的抱负,他心里不知该有多恨你。”

“唉!我答应过言霜,让晚夕富贵安稳的过一生。他这性子要是能像老四老五就好了。”

☆、前尘旧梦(2)

王妃一针一针绣着为孩子们做的腰带,王爷望着窗外想起年轻时的往事,茶水在手中慢慢变凉。

“王爷、王爷、皇上来了!”小斯呼哧呼哧跑的上次不接下气。

“什么!到哪了?”

“这会想必过了大门往这边走了。”

瑞王手上用力捏紧了茶杯,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这是找我要人来了。走出去迎接圣驾!”

水榭阁内,星元正在跟孟晚之学琴,难得孟晚笙没拉着他出去闲逛,他学的十分认真。有仆人匆匆跑过来打断了琴音。

“二公子、五公子,皇上来咱王府了宣公子们前去觐见呢!”

“在哪?”

“在前厅。”

星元只得放下琴,悻悻的跟着孟晚之去往前厅。三哥今早没上早朝,永景便来了瑞王府。想必是猜到了父亲一定会阻止三哥入朝为官,来捞人来了。一路想着已走到了前厅。前厅主座上坐着依旧眉目温顺看起来十分纯良的新皇永景,在他左侧还坐着一个人,苏澈。

永景瑞王两人君臣相互寒暄,苏澈默默品着刚刚端上来冒着热气泛着香气的茶茗。他来谢星元搭救之恩,却在王府门口碰上了永景,只得跟随在永景身后一起进来。

“臣参见皇上。”

“侯爷也在!”二人又朝苏澈做了一辑。

“不必多礼,晚之,晚星快坐。朕虽登基做了皇帝,私下里咱们还是亲人。”永景扯开嘴角笑了笑。

星元以前还不觉得,陈太傅被满门抄斩后,再看这张笑脸竟觉得透着几分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