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婆婆手里的头花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
喜妹的好日子过了两年,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养父病了。
“咳血!得了痨病!”
胡婆婆的声音沉重。
喜妹白天上工,晚上守着养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便消瘦了下来。
王家那边知道了后,把他们家的大孙子送了过来,说是帮着喜妹照顾养父,让她安心上工。
喜妹感动极了,她也是个心眼实的,把装粮食的箱子钥匙给了王大孙子,自己天不见亮就去上工,午饭都是自己早上带过去的窝窝头,随便解决一口,就继续干活。
为的就是自己多搞点工分,这样分粮食的时候能多得一些不说,要是评上了前几名勤奋人,还能分点钱。
有了钱就能给养父买药治病了。
至于现在养父吃的药,都是喜妹在山里采来的。
“可渐渐的,喜妹发现她养父越来越瘦,刚开始还以为是那病搞的,可有一天,喜妹身上来了事儿,回家换衣服的时候,瞧见那个王大孙子正在掐打她养父!”
一边打一边骂,还往她养父嘴里灌水,说什么都快死了的人,还吃什么粮食,喝点水就已经很不错了。
养父的身体极差,被这么一折腾,又是一口浓血吐出。
喜妹气急,拿起扁担就冲了进去,把王大孙子打走了。
看着半死不活的养父,喜妹痛哭不已,亲手给养父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发现王大孙子那畜生都对她养父做了些什么!
只见养父身上没有一块好肉!那瘦巴巴的手臂上全是淤青,还有血痕!
“喜妹悔啊,她也恨,想给养父熬锅浓粥,却发现那装粮食的柜子里连布袋都没了,全被王家那畜生搞回了王家。”
原来,王家人送王大孙子过来的目的就是他们的粮食!
喜妹拖人照看养父,自己连夜回到王家,她也不傻,没有进屋子,而是躲在柴堆那边听着王家里面的动静。
她娘正咒骂喜妹为了一个外人,居然拿扁担打自己的亲侄儿,她爹和几个哥哥嫂子也纷纷附和,觉得喜妹不是个东西。
喜妹的心彻底凉了。
她在柴堆里躲着,一直到王家人睡了后,她才偷偷钻到灶房,喜妹太了解她娘了,喜妹娘喜欢藏粮食,但是她不会全藏在自己房间里。
其中有一处便是灶房放柴火的下方,有几块石砖在上面作掩护,拿开石砖后,是一层木板,再把木板拿开,下面就是粮食。
喜妹来的时候早有准备,她用背篓把那处找到的粮食全部背走了。
再把那些东西归回原位。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
此时还是初春,不到分粮食的时候,喜妹娘在房里的粮食没吃完前,是不会动灶房那边的,所以喜妹并不着急。
她给养父做了一锅浓粥,又卖了一些粮食,去买了药回来给养父吃。
养父劝她,别亏粮食又亏钱的,这些都得留着,以后喜妹自己还得生活呢。
喜妹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她觉得养父是在扎自己的心窝子,“您死了,我就没什么活头了。”
这话刺激了养父,养父的精神渐渐好起来,也努力让自己多出去晒晒太阳,即便还是瘦巴巴的,可脸上的笑多了不少。
秋收后没多久,喜妹娘又来了,这次带来的是王家二孙子。
“之前一定是你大侄儿做了错事,所以你没容下他,我们也才闲下来,这才有空来这看看你,这次啊就让你二侄子帮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