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厉出声道。

这一幕确实有些戏剧性,不过房铭倒也稳得住,“那您就是我亲奶奶了?奶奶!我真是您的孙儿啊!”

房铭这操作更骚,趴在人老太太落住的树枝直叫亲人啊。

脸皮之厚。

演技之绝。

左亿倾身于祖清耳畔处低语着,“也不知道鬼界里有没有娱乐圈,房铭要是进了鬼界,那妥妥的实力派演员啊。”

祖清微微勾唇,放在桌子下方的手,轻轻搭在左亿的手背上拍了拍。

左亿立马噤声,跟着看视像镜里面的动静。

只见那老太太笑眯眯地让房铭抬起头,细细瞅了他一番后,才问道,“那你说说,你妈妈叫什么,是咱们这附近哪一个生产队的?”

房铭叹了口气,顺势坐在老太太那树枝上,“她从未提过自己是哪个村的,只是在我追问亲生父亲的事情时,才说自己是这个纸厂干过活的,我继父虽然也不错,可后来弟弟妹妹出生后,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多一些。”

说着,房铭的眼眶一红,“他从没有抱过我,也从未用那种慈爱的目光好好看过我,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毕竟吃喝上面,他从未苛刻过。”

老太太听着点头,“不错了,这前爹后父的,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何况你还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能这么待你,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是啊,”房铭点头,“可我还是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充满了憧憬,可我妈就是不爱说他的事儿,我只知道他在这个纸厂干过活,知道他的名字,还有就……道他忽然性情大变,然后不和我妈好了,也不对她负责。”

“这是我妈最常说的,不过别的,她怎么也不肯说了。”

老太太没说话。

房铭又说,“奶,我这都死了,还能说鬼话骗您?”

“这倒是。”

老太太叹了口气,指了指纸厂的方向,“建国确实在纸厂出过事,事后脑子糊涂了,对兄弟姐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就连我这个老娘,他不放在眼里。”

“那还真和我妈说的一样,”房铭皱起眉头,“奶,他是不是摔坏了脑袋啊?”

“不是,”老太太摇头,满是皱纹的脸此时充满了凝重,“说了你也别害怕。”

“奶奶,您这么说,我就更怕了。”

房铭一副害怕的模样。

老太太伸出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别怕,奶在呢,你爸啊,是被鬼缠住……

原来,当年程建国出事还没抬进医院就醒了,可这人醒了以后,性子也有些怪异,但是人还是那个人,就是眼睛不一样了。

老太太生了六个孩子,只有三个长大成人了,程建国是家里的老二,但因为老大不在了,所以程建国就是老大。

那时候的日子苦啊,但是程建国却是个争气的,他长得人高马大,干起活来那工分一天最少也是八分啊,弟弟妹妹也都被他照顾得很好。

后来又去屠宰场工作,那可是个肥差事,家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可惜后来程建国为人出头,被人举报后丢了工作,又回到家里下地干活。

后来纸厂招人,程建国托之前的兄弟搭上了线,最后进了纸厂,家里的经济来源,全是他这里来。

弟弟结婚,妹妹读书,都是他给钱。

但是他自个儿却没有成家的心思。

“你说你是我孙儿,我却不信的,”老太太笑看着房铭,“知道为什么吗?”

房铭摇头。

“因为建国心里有人,他为了那姑娘,连命都不要了,后来虽然命保住了,可工作没了,还在家遭了不少罪后,才有了纸厂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