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跟国王提出了这个问题,国王便动了用那些犯人来做实验的心思,又被时渺否决,不欢而散。

回去实验室的时渺和岑易说了这件事,岑易的态度是无所谓,但最好还是听国王的比较好,随着岑易的劝说,最终时渺同意了。

一开始还是死刑犯,后来就人数不够,开始往那些独身的犯人身上打主意,没有家属的人消失了大概率也不会有麻烦找上门来,更何况杰拉尔德身居高位,有的是办法,时渺虽然只是个搞研究的,但地位也丝毫不比那些大臣差。

研究越变越大,失败的次数还是多,所以需要的人体也就越多,迟早会显出端倪。

秦弈预估了一下时间,那个时候他还在星际学院上课,那段时间的时渺很忙,忙到很少教他新的东西,脾气也是喜怒无常,比平时还要不好惹,所以他没有去打扰,自己研究去了。

“云鸿远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个实验的,但却是第一个敢于找杰拉尔德问这个问题的人,我当时异常佩服于他的胆子。”岑易语气有点感慨。

不知道是感慨时间的飞逝,还是别的什么。

云鸿远当时作为星际学院的校长,和杰拉尔德的关系其实不错,能力也不错,才能坐上那个位置,云鸿远为人正直,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反应极大。

杰拉尔德却觉得自己宽厚久了,都有人敢当面挑战自己权威的了,显得非常不悦,将云鸿远阻止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但是除了云鸿远,还有其他人知道,反对的人多了,事情就大了,杰拉尔德不得不对此做出点回应。

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猜,谁都知道时教授是国王的忠实拥护者,用人体做实验的事情到底是谁的主意?

杰拉尔德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向来昏庸,但是危及到他的权威和地位的时候就变得格外警惕。

谁的主意?

当然需要一个替罪羊才可以,不然无法交代。

恰逢这个时候,岑易误喝了时渺慌乱之下放在桌上的新型药物。

时渺和杰拉尔德商讨了半天方法,回去却发现躺在桌边不知死活的岑易。

跟着一起来的杰拉尔德看见面色扭曲生死不明的人,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岑易略去了一些细节,只说明的最后的结果。

他自己最后成了那只替罪羊,当年和这个实验有关的人全部被灭口,不能灭口的就发配,遣送,不准他们出现在人前,一旦有不听话的,下场就是死。

“当时似乎还有荣家,可是荣家太狡猾了,他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很有意思的人。”岑易的语气让人很难辨认是夸奖还是嘲讽。

杰拉尔德心狠,剩下来的只有时渺和云鸿远,岑易本来该死,但是运气好,被伪装成畏罪自杀的大火里,他逃了出来,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而云鸿远突然就退居幕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星际学院后面的代理人一直都是奥格瑞斯。

那次之后,实验室就成了时渺一个人独自研究,又比以往更加的小心谨慎。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但是你能活到现在还好好的,我也佩服,据说你们师生闹翻了?哈!”岑易的呼吸急促,面色涨红,那张恐怖的脸写满了幸灾乐祸。

秦弈神色淡然,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培养舱里面的时渺。

因为药物的缘故,他年纪虽高,却有一副小孩的身体,最近似乎情况加剧,又年轻了一点。如果继续这么发展下去,变成婴儿是迟早的事情。

“很感谢你的讲解……我的确不知道这些事情。”秦弈说着,却话音一转,似乎在思索措辞,“但是……”

“但是恕我直言,你们三个都不是好东西,甚至都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云枭接了话。

他想,按照秦弈的性格,批评自己曾经恩师的难度系数还是有点大。

“这些烂账并不会让我可怜你,就算他们可恶,但目前救出他们是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怎么样的下场也轮不到你来下定论,做人体实验你是赞同的,换成自己怎么怨念就那么大了?”

云枭站在秦弈身边,神色淡然,两人并肩而立……岑易突然有种自己白讲了的感觉。

他的脸色青白变换了好久,又硬生生的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