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动作下来让他显得有些滑稽,云枭非常直接的笑出了声,秦弈站在身侧,眼底隐约也有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视线落在少年的身上,嘴角不自觉的往上勾了勾,然后才慢慢的转向下来的岑易。
云枭笑完还不忘向秦弈感叹自己刚才的发现,“没想到会是这么……古老的机关?让我好找,但是看来运气不错,误打误撞的将这两位救出来了,老实说,都还活着就有点遗憾。”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丝毫的克制,内容完完整整的落在杰拉尔德和时渺的耳朵里。
时渺眼神有点迷茫,似乎是比杰拉尔德清醒的时间还要少,但是身上看起来并没有伤。
其实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见到岑易之后,多的却一点也没有了。
视线在场绕了一圈,他才慢吞吞的从趴着的动作改为坐起来,对着岑易说出了第一句话,“……好久不见。”
“师兄醒了啊,有没有感觉不舒服?或者哪里不一样?”岑易充满恶意的笑了笑,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沉默的国王陛下。
“国王陛下也可以感受一下的,就是不知道你那么颓废的身体还能不能察觉到这种变化,应该很迟钝了。”
杰拉尔德在刚才咳嗽完之后就静静的低垂着头,阴戾的眼神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又不发一语。
他看上去是最狼狈的,华贵的服装现在破破烂烂,血迹都还留在上面,以前略显臃肿的身体居然瘦了一圈,头发散乱,实在是和“国王”两个字搭不上边。
明明只有几个人,却分成了四个角落,各居一方。
“你用了什么东西……?”时渺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培养液留在皮肤上面的质感非常的奇怪,他自己就是做这方面的,所以反应很快。
他从晕过去到醒来,中间唯一清醒的时间就是和这位明明已经“死了”的师弟说过几句话,却又被对方喜怒无常的弄晕了,简单来说他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这种一切都脱离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心生不妙,那张孩子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去,死死的盯着岑易的那张黑金边花纹的面具。
岑易非常喜欢猎物惊恐的表情,愤怒也好,哭泣也罢,他都很喜欢,比如现在的时渺。
“你和国王陛下没什么话说吗?不如你们自己猜一猜,会很惊喜的,正好,秦少将,这两位只能选一个活着的话,你会选谁?”
秦弈表情微动,云枭已经开了口,“其实都死了,应该也没关系,身上那么多条人命,报应这种东西,早一点更好。”
“你把他们弄死,我们再弄死你,简直不能再方便,正好我对国王和时教授都不太好下手,你就不一样了,去吧,动手快一点,不动手的是孙子。”
“你——”
“我说得很有道理吧。”
岑易面色扭曲,要不是面具挡住了,大概会更加的失态。
他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嘴皮子哆嗦着,决定不管云枭,而是看着由自己掌握生杀大权的两个人。
时渺和杰拉尔德现在正在互看,很难说他们之间的气氛是什么,只是时渺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杰拉尔德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