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兄弟。”
杨婳呆傻道:“啊?不是兄弟又不是别人,那还能是谁啊?远之,你都把我给弄煳涂了,那你说,你俩这到底是算什么关系嘛。”
苏远之抿了下唇,并未回答,转了话题道:“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庐州。”
果然,杨婳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她豁然转头看向苏远之,瞳孔微张道:“……庐州?”
“是,”苏远之道,“吴伯来静园找我,说兄长病重,让我回去看看兄长和外公。”
杨婳焦急道:“不惑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方叔在照顾他。”
“方藜?”杨婳对方藜的医术还是颇为信任的,当即松了口气道,“有方藜在,他一定能治好不惑的病,那……那你外公,他、他……”
苏远之道:“外公身子坚朗,外婆的风湿有些严重,不好常走路,其他都很好。”
杨婳哽咽道:“你外婆她年轻时身子就不太好,风湿年轻时就有,当年你外公去福建谈生意,听说福建有一种叫一条龙的草药,治疗风湿有奇效,你外公买了许多回来给你外婆泡药酒,只可惜这风湿病根本就治不好,一遇到梅雨天,你外婆就痛的卧床不起,你外公也就看着硬朗,咽喉炎的老毛病每年都反复好几次,年轻时熬出的胃病,连最爱的茶都喝不了,一喝就胃疼,哥哥早逝,我、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我本应该在他们身边尽孝才对,可我……我实在没脸见爹。”
杨婳埋头低泣,苏远之缓缓伸手,握住了杨婳的手,大手将杨婳枯瘦的小手紧握。
“外公跟外婆都很挂念您,这些年,外婆一直留着您的房间,日日让人打扫干净,那是为您留的,您想回去,我随时陪您回去。”
杨婳一听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了,颤抖着声音,泣不成调:“他、他们竟一直留着我的房间……”
苏远之微一点头:“一直留着。”
杨婳当即一声唿喊:“爹,母亲,女儿错了,女儿……错了!呜呜呜……”
*
温贤不但给杨婳烫了头发,还带来了胭脂水粉,杨婳自己给自己画了淡妆,整个人一下子有了色彩,温贤惊艳地看着杨婳温婉端庄的模样,感叹道:“杨姨,您真的好美啊。”
杨婳羞涩一笑,对着镜子,手心碰了碰自己波浪纹的刘海,不禁担心道:“会不会不太适合?毕竟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您多大年纪啊?要不是差着辈,我都想叫您姐姐呢。”
杨婳无奈又欢喜:“你这孩子太会说话了,远之要是有你一半最甜,我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